正论得热火朝天,传事太监来报:“康南王李爻、巡安御史郑铮还朝觐见。”
景平一下来精神了,回头见到李爻玉树临风的身影已在殿门口。
随着赵晟一声“快宣”,康南王身着朝服,逆着天光进殿,怎么都好看极了。
李爻路过景平身边时,晃给他一眼,闪瞬即逝的柔和笑意都给了他。
可景平看他走动已大惊——晏初脸色惨淡,脚怎么也跛了?
再看郑铮,虽然人是醒着的,却被左右搀扶着,站不稳,打着晃。
二人这般上殿,满朝文武皆惊。
“晏初!”赵晟皱眉凛色,“怎么回事?!快,赐座!”
郑铮精神不好,被人扶着坐下。
李爻躬身行礼没坐:“谢陛下,微臣尚好,只是扭了脚。”
而后,他将路上遇袭的事情说了。
赵晟惊而拍案:“居然敢行刺朝廷命官!刺客呢?谁是主使!”
“回陛下,刺客是江湖杀手,黑市接的生意,很难查清上线,已经转交三法司细致审问。”
赵晟一时理不清因果,窝进龙椅里思量片刻向刑部尚书道:“乔爱卿,此时蹊跷,人犯定要严加看管审问,但求真相,不论手段,”他咬牙切齿,“用这般手段到底为何?”
朝上安静片刻。
群臣低着头、相互看,不明原委各有所想。
甚至有人猜测是外族打不过康南王,才要行下三滥的手段将其除去,再大举来袭。
但捕风捉影的猜测没人敢在朝上嚷嚷。
“陛下,”左相苏禾开腔,“刺客敢行刺命官,就是做好了赴死准备,这定是筹谋已久的阴谋。是以老臣想请问王爷和郑大人,路上除了遇袭,还有没有旁的怪事?”
对啊,凡是大事,细节之处多有端倪。
赵晟也随之问道:“是啊,晏初,有没有?”
李爻殿中端站,众人目光汇聚于他孑然一身,他张了张嘴,又皱眉,沉吟着犹犹豫豫,满是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话直说。”赵晟道。
李爻这般倒非全是演的,诚如乔璞所言,事情蹊跷颇多,他索性篡改事实,投石问路道:“臣自秦川出发时,收到一封无名密信,阻止郑大人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