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字而已。”景平道。
李爻好奇:“写了什么?”
这回轮到景平看人了。
贺大人眼睛偏长,平时眸子里星霜沉水,可对着李爻,总是忽闪忽闪的,说不清是狡猾得像狐狸,还是巴巴儿的像小狗。
他没说话,但从头到脚放射出一个信号:亲亲我。
李爻看着他笑,飞快地扫一眼紧闭的门窗,撑桌欠身,敛住对方下颌,隔着桌子在他唇上吻下去。
掠开景平的唇缝,给他一个短且温柔撕磨。
刹那间,景平心跳得七扭八拐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方人都是他的了,他依旧难平如初恋般的欣喜悸动。紧张、兴奋又欲罢不能。
李爻都放开他坐回去了,景平脑子还卡刚才。对方起身时,衣襟胸甲倏然在眼前贴近放大,战甲鳞片的轻响声,在耳边萦绕不散。
就连对方戴着硬皮护掌的手在捧住他的脸时,都似柔谙无比。
缠绵只有一瞬,已然地老天荒。
“嘿!”李爻在景平眼前打个响指,“得了便宜装傻呢?”
景平瞬间回神,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蔫儿坏地笑道:“写的‘我心里是向着你的’。”
李爻表情少有地扭曲了:“写的啥?”
他忍住了没笑,故意沉着脸。
“‘我心里是向着你的’。”景平又说了一遍。
“向着谁?”李爻话茬跟得贼紧,神色冷冷的。
景平:……额。
以他对李爻的了解,对方说正事时是不会胡搅蛮缠的,定会问他,你这话有什么深意?
然后,他就能再缠他一回。
万没想到啊!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景平看不出他是真掉脸还是装的,保守起见哄他道:“国仇家恨,我知道你心里恨不能将他们剁了祭奠阵前亡魂。”
李爻瞥他一眼,鼻子“哼”了个音。
“真生气了,怎么能不生气?”景平问。
“你有何深意,解释不出来,我就不理你了。”李爻板着脸,确切地说,是强板着脸。
果然转一圈还是这个问题。
景平从对面的座位蹭到李爻身边,贱嗖嗖地道:“没关系,我理你。”
李爻:……
他深吸一口气,快绷不住了,数落道:“堂堂从二品大员,死缠烂打,成什么样子?”
景平清嗓子:“脸面这种东西嘛,”他捏腔拿调,“该要的时候一两也不能丢,不该要的时候,就该扔到九霄云外去。”
好深刻的人生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