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喜摇着头,重复着这几句话。
可语言在千夫所指时,显得是那般的苍白。
没有人信她。
文喜惶然的看着自己熟悉的人,眼中带着哀求。她希望能有人能为她说一句话,哪怕只是一句也好。
师尊……
梅望雪脸色沉沉,眼里似乎满是失望,轻叹一声,缓缓别开了视线。
季师兄……
季烆面色阴沉,动了动唇,可最终,一字未说。是了,文喜忽然想起李韶临死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季师兄是要来剖她的金丹取蛊的。
他不是来救她的。
她才亮起的目光陡然暗了下去,心口好像有点疼,但似乎疼得麻木了,也便没那么疼了。
她浑身浴血,站在原地,满目死灰。
季烆蹙了蹙眉,想要上前,但还未来得及动,便听见季家老祖的传音:“季烆,不要轻举妄动。此事与你关系不大,你不许插手。”
季烆本要踏出去的脚尖倏地顿住,猝然想起,此刻他们来此的目的。
今日比试结束,他本是来寻文喜解开同命蛊的。只不过谁也没想到,竟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他下意识转头去看乘袅。
她没有看他。
季烆心头一松又不知为何多了几分失落和苦涩。他们分明离得这般近,却如千里万里,难以靠近。
看着乘袅与蔺霜羿并肩站在一起,他心中更多烦躁,本来有些犹豫的心也变得坚定。
是了,老祖说得对,他不能再让袅袅误会。
至于文喜之事,只要查明真相,自然能还她清白。此时没有证据,只有一面之词,便是费尽口舌也无用。
季烆的视线扫过文喜的一身狼藉。
“我没有入魔,没有杀同门,他们是奸细……”
文喜低喃着重复。
大长老没了耐心,沉着脸冷喝道:“来人——”他正要唤人绑住文喜,把她押下去。
“等一下。”
恰时,乘袅忽然开口,抢在了他前开口。
“帝女何意?”大长老想到什么,问,“对了,此回我们前来,是为取出同命蛊。”
提到同命蛊,其他人也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梅望雪方才未曾出声,此时蹙眉道:“帝女是想现在取蛊吗?”
季烆抿唇。
文喜独自站在尸首血块之中,闻言,低喃的声音顿了顿。但她没有反抗,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一时间,其他人都看向了乘袅。
乘袅却是摇了头,面上难得没有笑意道:“取蛊一事不是我决定的。”她点了一句,并未多说,而是继续道:“我只是觉得文姑娘诛杀同门一事实在蹊跷,不好妄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