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珠被哽了一下,才吞吞吐吐道:“……今时不同往日,不能一概而论。”说着说着,它不由对季烆生了一丝不满。分明是季烆自己不争气,才害得它现在乘袅面前抬不起头!
一个大男人犹豫什么?
乘袅哦了一声,却没再继续与它争论。毕竟答案近在眼前,做决定的人,是季烆,又不是他们。
蔺霜羿的话一出,季烆立时成了在场的焦点。或者准确的说,自他从与乘袅的结侣大典离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成了闲话的中心。
当然以他的家世和天资,本就受人关注。
结侣大典那日,他弃下未婚妻,去救濒临险境的师妹,算是事出有因,勉强能让人理解。
这一回,可不涉及生死,他又要怎么选?
看似有选择,实际上,从始至终,季烆都只有一个选择。
季烆下颌崩得极紧,一时未回答。他一夜未曾休息,便是因此事。他自是想要解了同命蛊,但没想过要以伤害文喜的方式。
他对文喜无意,也不想毁她道途。
重修说起来容易,但其中艰辛,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尽的?季烆陷入了犹豫之中。他本以为还有时间可以好好思索,或许还能寻到更好的解蛊之法,而今却是不能了。
他不由去看乘袅,却见她一直垂首,并未看他。
当然也未曾阻止蔺霜羿询问。
季烆心中莫名生出些苦涩,他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袅袅。”
她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了他,目光平静淡漠,再难寻到曾经的热切。季烆心头惊痛,那股痛意随着她的离开越来越强烈。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蔺霜羿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平淡如水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在外人看来,无暇剑君插手此事并不越矩,反倒越显公正严明、正大光明,唯有季烆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敌意和恶意。
那是一个男人对情敌的攻击。
他的师尊根本没有掩饰这不堪的心思,分明毫无羞耻之心。
季烆心里陡然起了一股火,燃烧着他的理智和冷静,他终是忍不住冷声质问:“师尊这是——”然而不等他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早在今早听闻消息传遍时,季家老祖心中便暗道不好,但不等他反应,无暇剑君竟插手此事,先发制人,令他们完全陷入了被动。
季家老祖忍着心中不满,忙上前一步,打断季烆的话,笑道:“比试快要开始了,岂能因这等小事耽搁?待比试结束,再议便是。”
蔺霜羿面色不变,不疾不徐地道:“既是小事,何需多议?及时解决即可,难道还要再拖下去?”
“此前着急寻到解蛊之法,而今有了法子,便不着急了?”
他倒是没有反驳季家老祖对此事的定义,反而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却更让季家骑虎难下。
这事涉及到乘袅和皇室,乘宿不想主动开口,显得他们皇室多在意此事一般——毕竟季家都说了是小事。他们若是在意,岂不是显得‘小肚鸡肠’?
其他人自然更不好插手。
因此,周围一片安静,俱都等着季家的回应。
季家老祖知道再也避不过去,只能道:“自是着急的。只不过是想着比赛,怕耽误了这等九胥大事。不过剑君说得是,早点解决也好,能让两个小的重归于好,也是好事。”
说着,他又顿了顿,看向梅望雪,有些为难道:“因着一年之约,怕是来不及寻找五行灵物解蛊。”
言下之意便是只能用第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