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在永宁街找了个最近的茶楼,一等就是两个多时辰。
哐当——
萧川进了包厢掩上房门,“总算逮着了。”
沈妤给他倒茶,“这么久。”
“狗日的宣平侯还真是狡诈。”萧川卸了刀放在桌上,仰头灌了杯茶,仍觉得口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宣平侯先离开,我等了两个时辰,要是没点耐心就让他跑了。”
“人呢?”沈妤问。
“带回兵马司了。”萧川说:“我故意没在门口下手,悄悄跟了一路,在他们准备灭口的时候才动手,你猜怎么着?”
萧川说得有些兴奋,“那老头还没回兵马司就招了,今日宣平侯让他去刑部给鬼雄施压,拿山上那些人的命来做要挟,幸好你早就料到,将人全部转移走了,否则鬼雄肩上扛着那么多条人命,还真指不定会反水。”
沈妤沉吟片刻,“宣平侯跑不掉了。”
萧川说:“他涉及了粮草案,应该会并作一案,相信不久刑部就会去我们五城兵马司提人。”
沈妤看了眼天色后起身,“今日的事多谢,他日有什么帮的上忙的地方尽管提。”
离开茶楼,沈妤回到王府。
搬家事毕,沈妤的东西都已经搬入了青朴居中,两人的卧房不过隔了一堵墙。
听说谢停舟在书房,沈妤直接去找他。
“萧川已经把那个老头押在了五城兵马司。”沈妤进门便说:“他愿意指认宣平侯。”
谢停舟看向她。
沈妤没注意到他的眼神,说:“宣平侯是太子的舅舅,这件事和太子脱不了干系。”
谢停舟放下手中的书,“你后悔救下太子了?”
“不后悔。”沈妤说:“他做了什么样的事就该受什么样的惩罚,若是正义不到,我不介意亲手杀了他替我爹报仇。”
谢停舟说:“方向有了,先缺少证据,粮草案的证据只能指向宣平侯,没有切切实实的证据证明太子才是背后的主谋,同绪帝怎会轻易动太子。”
沈妤眼神定在一个地方,“你是说,宣平侯若是将一切罪责自行揽下来,那就动不了太子。”
谢停舟颔首,“而且如今一切都是我们的推论,哪怕知道宣平侯有大问题,也要等刑部审查之后才能下结论。”
他走到沈妤面前停住,两指按在她眉心揉了揉。
“不用想了,无非两种结果,宣平侯指认太子,太子论罪当诛,宣平侯不指认,你亲自诛杀。”
沈妤茅塞顿开。
有了方向,背后的人无论如何都要死。
谢停舟说:“现在,我们来说说其他的事。”
“说什么?”沈妤抬起头。
书桌上摆了厚厚的一摞书,谢停舟取下最上面一本,看了眼封面问:“《三字经》,你看过吗?”
“当然看过,怎么了?”
谢停舟又取下一本,“《尚书》呢?”
沈妤一脸莫名,“看过一部分吧,怎么了?”
谢停舟招手让她过来,拉着她从身后将她圈进怀里,把书摊开在她面前。
“那你告诉我,它好看吗?”
书上露骨的图画展露在她眼中,沈妤整个人僵住,盯着图画半天忘记了反应。
谢停舟贴在她耳边,又翻了一页,语气柔和地问:“嗯?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