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停舟长长凝望她离开的方向,此去河州路遥,一来一回又得两三月。
“殿下,咱们走吧。”兮风说:“姑娘已经走远了。”
谢停舟没有说话,半晌才轻轻拍了拍肩上的白羽,说:“去吧。”
白羽振翅而起,追随着沈妤离开的方向而去。
沈妤听见了白羽的清唳,扬鞭时抬头看了一眼。
她明白他的心思,是在让白羽送再送她一程。
“驾——”
沈妤一马当先,在飞沙中朝着河州而去。
……
官道上行着一辆马车,一只素手搭上窗口,看了一眼天色,催促赶马车的车夫。
“再快些。”
“快不了啦。”车夫道:“这马得跑得动才行。”
丫鬟放了帘子,小声说:“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按日算钱他巴不得跑上个十年半载。”
那位小姐脸上些微有些心焦,但仍旧保持着闺秀的仪态,“等入了城,明日再换车赶路吧。”
丫鬟说:“照这个速度今日都入不了城了。”
十余人策马而行,都戴着挡风沙的幂篱。
“吁。”沈昭勒马放缓了速度,“前面就是平城了,快马加鞭赶在天黑之前可以进城,今晚找个客栈留宿。”
沈妤摘下幂篱抖了抖上面的沙,“从前这条路没这么难走。”
沈昭面色肃然,“秋日本就荒凉,流民吃不上饭,把沿路的草根都啃尽了,路自然难走,走吧。”
众人继续赶路,拐过了山坳走上一条直道,老远便看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
近了之后隐约听见一男一女在争论不休。
沈昭在经过时侧目扫了一眼,又奔出了约莫一里地,他突然勒马。
沈妤停顿不及,跑出几丈远才掉头回来,“哥,怎么了?”
沈昭似乎是愣在了那里,脸上除了疑惑还有难以置信。
他当即调转马头,朝着来路奔去。
沈妤一头雾水,连喊了沈昭几声都毫无反应,只好跟了上去。
所幸他们并没有跑出很远,沈昭返回时路边的争吵还没有结束。
这个年头不太平,流寇山贼四起,马夫和丫鬟对突然而至的人心生警惕,停下来不吵了,盯着赶来的人。
沈昭一身衣裳裹了灰,又戴着幂篱,马背一侧还挂着刀,突然之间停在路边,任谁都会警惕。
丫鬟还以为遇到了匪徒,刚想往马车上挪,便听见那人不太确定地喊了一声,“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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