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自知之前做错了事,一直在院外等着认错。
等丫鬟上完菜,他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口,在檐下端端正正跪了。
谢停舟正给沈妤盛汤,盛完放在沈妤面前,这才侧头扫了一眼。
“什么事?”
长留跪得笔直,“世子殿下,我错了,我不该偷听世子和时大人说话,也不该从屋檐上摔下来,更不该朝窗里看。”
沈妤捧着碗默默转了转方向,背对着门口。
谢停舟知道她这是不好意思了。
“去院外跪。”谢停舟道:“跪满一个时辰。”
“喔。”长留起身,刚走出两步,就听谢停舟问:“忠伯呢?”
“可能是去找余大夫了。”长留停下脚步,“好像是让余大夫明日来给殿下把脉。”
谢停舟:“我没病,把什么脉?”
长留困惑地挠了挠脑袋,老老实实地说:“我也不知道,忠伯只说不到半个时辰不是好兆头,殿下可能是早些年伤了根本,有些太快了,得补补才行。”
沈妤扑哧一声喷出些汤来,赶忙拿帕子擦了擦嘴。
谢停舟险些将筷子捏断了,对长留说:“去跪两个时辰。”
长留苦不堪言,“为什么?!方才不是还是一个时辰吗?”
“你也说那是方才。”
长留嘟嘟囔囔地走了。
谢停舟看向沈妤,“你好像很懂?”
沈妤佯装不知,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地说:“懂什么?我不懂啊。”
“那你喷什么?”
“太烫了不行么?”沈妤理直气壮,“你盛汤之前都不知道替我吹一吹。”
谢停舟笑起来,端过碗吹凉了才放到她面前。
他深深地看着她,“明日去见了岳父,回来搬家,搬到青朴居来住。”
这是他早就提过的事,只是因春蒐和剿匪耽搁了。
只是沈妤有件事还忘了跟他说,她刚接了殿前司的差,往后怕是要时常呆在宫里。
况且以她如今殿前司虞候的身份,要是和谢停舟走太近了也不好,一定会有人借此做文章。
“我以后……可能不能住在王府了。”沈妤吞吞吐吐地说。
谢停舟也想到了。
他垂了眸子,出口的却是一句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话,“是因为我方才说的那些,让你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