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侍从们手忙脚乱地将人扶起,却被他抬手挥开:“走开——”
“都给本王走开——”康王已然是声嘶力竭。
他顺风顺水长到了如今的年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所有的挫折,都在近日发生了。
他想不通,父皇为何会不许他求娶沈峤。
之前母后不许,是因为沈峤眼睛当时看不见,顾及着名声,这才不许。
父皇不许又是为什么?
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南宫诚,冷静下来,静下来想,不要暴躁。。。。。。”他深呼吸了几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脚步声音。
他侧头看了过去,嘴角一扯,眼眸所到之处,是一席明黄。
父皇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在这红墙琉璃瓦之下,能用明黄的也唯有一人了。
“哥哥。。。。。。”他仰头竭力让自己声音不颤抖:“哥哥,帮我。”
“阿瞒。”南宫熙走到他身前,将他扶起。
电光火石之间,康王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依稀记得太子似乎曾暗示过他,只不过当时他不以为然,并没往心里去。
——“沈家的二小姐,孤劝你尽早打消念头。”
——“不,是作为哥哥对弟弟的劝告。”
——“你这个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孤不过是怕你心受伤罢了。”
南宫诚一把拽住了太子的下摆,偏偏刚才还满是星辰的天空,忽然下起了冰雹。
众人惊呼躲闪,内侍赶忙给太子撑伞。
太子站着不动,任由南宫诚拽住他的下摆。
豆大的冰雹砸在了南宫诚的头上、身上、脸上,将他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玄色窄袖蟒袍,溅得浮现了零星的泥。
他起不来,却执着地仰着头,拽着南宫熙的下摆:“太子,哥,到底是为什么,便是死也要让弟弟死个明白!”
“父皇已经赐婚永宁侯和沈二,所以便是你磕破了头,也无济于事。”
他看着自己这个弟弟,忍不住抬手将他额头上的泥给拂去:“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