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回村一个月后,妹妹带父亲出现在我的诊室。
他瘦到皮包骨。
我瞟了一眼父亲:“哪儿不舒服?”
“小妮子,你真认不出我了吗?我是你爸爸啊?”
爸爸?
我有爸吗?
真的太好笑了。
“是啊,我是你妹妹陈小静,姐姐,你也认不出我了吗?”
妹妹?
我抬眙瞟了一眼她,黄金大卷发,脸上涂着三尺粉脂,眉毛纹得像妖精。
十八姑娘一枝花,她就是催花魔鬼。
看来,真拿了不少钱,典型爆发户消费。
“外面还有很多病人在排队,快说哪儿不舒服吧。”
这是医院,不是认亲节日组。
“姐姐,这是爸爸在我们城里的病历。”
妹妹用她涂着各种图案的指甲手把病历递给我。
我嫌弃的瞟了她一眼。
“不好意思,我这是呼吸科,你这是肝病,你们出去换个肝胆外科号吧。”
对于看当地医院确诊父亲肝癌的报告。
我的内心却异常平静,耐心指导他们正确就医,眼前的人,仿佛只是我的一个普通病人。
而我也只是尽一个医生的职责去告知。
“小妮子,有你这么对待爸爸的吗?”
父亲边说边咳,他已经没有了之前打我骂我的气势。
不爱就是不爱,即使到了求的我地步,我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从他眼中收获半点爱之光源。
“家属,请把病人带走,不要浪费彼此时间,我要叫号了。”
“姐姐,肝胆科的号都排到下个月了,城里医生说,爸爸如果能手术,就有机会活下去,看在他是你父亲的份上,就帮他找找关系好吗?”
“这不是菜市场,没什么关系可找,再不出去我叫保安了。”
父亲被我气得浑身发抖动:“你……你这个白皮狼……我白养你……”
父亲晕倒了,然后被推到了院内急诊室。
下班时,院长突然叫我去他办公室。
完了,被举报了吗?
“院长,找我有事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小妮,刚刚急诊那边说,有个重病人,从你诊室晕倒送过去的,说是你亲父亲,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他已经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你知道吗?”
“院长,我刚刚一直在上班,所以,这事并不知道。”
“小妮,你父亲病情很不乐观,我这边帮你调了一下班,下午不用上班,去陪陪他吧。”
“谢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