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睿懒懒道:“外面偶尔就行了,何必带回家去。”
“咦。”赵公子道,“我祖母常赞弟妹,道是个贤惠温顺的女子。怎地竟是个母老虎吗?”
陆睿扇子敲他:“旁人妻子,休得胡说。”
赵公子忙告罪。
“行了,玩过这一场,该收心了。”陆睿道,“你们何时动身,梓年已经和我说好一起走,他要跟我去我岳家那边看看。”
赵公子道:“他跟你走也好,表哥忒爱乱跑,我娘唯恐他带坏了我。只你别叫他带歪了。”
陆睿道:“多走走,才有见识。我跟梓年认识之后,颇有所感,我们读书还是过于闭门造车。”
赵公子道:“瞧瞧瞧,已经被带歪了。这可不干我的事,又不是我介绍你们认识的。”
陆睿用过饭,辞了赵公子,回家去了。
陆夫人这天一看见温蕙便知道温蕙晚上睡得不好。
“看你那眼睛。”她道,“敷一下。”
便叫丫头们往厨房去要煮鸡蛋。
温蕙有些赧然。
陆夫人根本不提陆睿,只与温蕙说些别的,一起逗璠璠。
但温蕙心不在焉。
陆夫人心里叹,只能道:“去吧,他也该回来了。璠璠先在我这里玩。”
温蕙便去了。
日头高起来的时候,陆睿回来了。
他换了身牙色的衫子,看起来特别干净。不是出门的那身,是备着的那身。温蕙亲手收拾的。
只她目光投过去,总觉得陆睿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说不出来,就是一种没有来由的感觉。
温蕙嗔道:“怎地昨天竟没回来。”
陆睿只道:“喝多了。”又问:“给我准备水了吗?”
江南湿热,江州都九月了,还动不动一身汗。陆睿是每日里都要洗澡的。
陆睿昨日没回来,回来必要洗的,丫头们已经把水准备好了。
陆睿道:“我先去洗洗。”
温蕙过去帮他解衣裳。陆睿顿了顿,没有躲闪,抬起了手臂。
温蕙还念叨:“喝多到回不来,早上起来头痛不痛啊?宁儿早上便给你煮了醒酒的汤,待会温下来你喝一碗。”
她声音柔软,絮絮叨叨,有种家常的温馨。
一晃眼,圆房也已经三年了。时间的脚步谁也阻不住。
只她今天的话,好像格外多?
陆睿正想着,温蕙的絮叨却戛然而止。
她的手指捏着陆睿的领口,滞在那里。
陆睿低头看去。
温蕙的目光怔怔地,落在他的颈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