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戛然而止,留给沈听宛的是一个难以承担的结果。
而她差一点都没站稳,她急不可待地看向德叔,“德叔,到底怎么回事?谨殊怎么会落到谢流铮的手里?他到底想干什么?”
“放心,谨殊有他自己的安排。你别忘了薛家的人已经到了海市。你父亲不会看着谨殊被谢行舟父子所挟制的。”
“可是……”沈听宛还想说些什么,传来了敲门声。
德叔明显要谨慎一些,冲着沈听宛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才走到门口,“是谁?”
“薛家,薛恒。”
听到薛恒的声音,沈听宛立刻走到了门口,“薛恒,你不是在海市吗?”
“大伯父知道你回了帝都,所以就让我来接你回去。听宛,我们回家了。”
“回家……”
这两个字,真的是太久没有听到了。
“听宛,小心点。”德叔在一旁提醒,甚至手已经往怀中摸去。
沈听宛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然而她看到的并不是薛恒,而是一个一身西装打扮,很消瘦,很清冷的男人。
眉眼间与她有些相似。
不,换言之,应该是她长得像这个男人才对。
看到男人的那一瞬,久远的记忆仿佛从泥土中钻了出来。
眼眶一瞬间湿润了起来。
千言万语在这一刻竟然全部噎在了喉咙深处。
明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思念了很多年的亲生父亲,可她就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也对,他们已经好多年没有见面了。
于她而言可能连一个陌生人都算不上。
曾几何时,她也曾问过母亲,为什么父亲不来找她们。
您不是说父亲很在乎她们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来接她们离开檀宫,为什么还要让她们在这里受苦?
母亲那时候说什么来着。
父亲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才是对“不爱”这两个字最大的诡辩。
要是他真的这么爱母亲,就是隔着刀山火海都会冲到她的面前。
“妗妗……”薛固山看着她,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
反倒是沈听宛瞬间从这种对父亲的“失而复得”中醒悟了过来。
“薛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她笑着,恭敬有礼,仿佛是对待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