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殊一手抄着裤袋,一手夹烟,“你们继续……”
视线再也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
眼看着男人离开包厢,沈听宛低下了头。
时至今日,她大概能肯定自己到底是何种存在了吧。
往昔床笫之间的情话都做不得真。
什么“情夫”,什么“小八”。
不过是他惯用的计俩而已。
打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永远都只是一颗棋子。
唯一的不同只是她跟棋盘上其他棋子所处的位置不一样吧。
*
甲板上,谢谨殊背抵着栏杆,双臂担着。
咸涩的海风吹得他衣襟凌乱。
深不见底的海水与夜色融为一体,唯一可见的只有游轮四周的霓虹。
虚虚幻幻,半点都不真切。
“爷,风大。还是回去吧。”龙三为他披上了西装。
不见沈听宛在旁陪伴,不免有些诧异。
“不是让你盯着吗?怎么过来了?”谢谨殊斜叼着烟,牙齿咬着烟头。
莫名心烦。
“德叔在盯着,而且……谢……他那边脱不开身的。”
龙三说着,抬头凝视着谢谨殊与夜色几乎融合的侧颜。
“爷……我今天见到聂湘湘跟沈小姐私下见了面。她想让沈小姐对坤布下手。”
抽烟的动作一顿,青白的烟雾立刻被海风吹散。
龙三见他不说话,心中更是担心。
从他跟了谢谨殊开始,从未见过他苛待过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
但对沈听宛……似乎从未怜惜过。
而沈听宛跟在他身边遭遇了多少麻烦,不是被当成了靶子,就是当成诱哄男人的棋子。
“想说什么?”谢谨殊侧眸看他,“喜欢她?”
龙三愣了一下,赶紧摆手否认,“不敢!”
“不敢?”谢谨殊邪笑,烧红的烟头碾压在了龙三的肩膀上,烫得皮肉“滋滋”作响。
“睡蔓蔓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爷?”
“爷!我错了!这事儿跟蔓蔓小姐没关系!是我混蛋,是我趁人之危!您有什么怨气尽管往我身上撒,别对蔓蔓动手!”
龙三吓得立刻跪了下来,头在甲板上磕得“砰砰”作响。
谢谨殊笑得不能自已,直接抬脚踹翻,“妈的,你敢认,算你有种。”
龙三闻言,冷不丁松懈了一口气,刚要伸手擦汗,头顶又传来了谢谨殊凉薄的声音。
“你该庆幸,老子今天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