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诚离家久,今次见面,也说说家里情况。
江知与给他带来了家书,行装里有穆彩凤给他捎带的腌萝卜。
冬天没好菜,徐诚就好这一口。
外边买的,别人家的,他都不喜欢,只爱吃亲娘腌的。
他还想喝酒,江知与问他:“你也没收到我寄的信?”
徐诚摇头。
“有事吗?”
桌上没外人,但总归有男人在。
江知与给他使眼色,带他下桌,去外面说了会儿悄悄话。
“我是看你成亲这么久了,怕你怀了孩子不知道,让你注意点。”
徐诚眼睛圆睁,下意识摸摸肚子,嘴里说着“不会吧”,但回到饭桌上,就不再要求喝酒了。
宋明晖问江致微下定的情况,又想再多知道些卫泽家的事情。
信件受限于篇幅,当时提及的人数也多,不会兼顾到方方面面。
江致微逐一答话。
“聘礼已经送去了,我看了几个日子,只等你们来,从中选择就好,最近的一个是十二月二十七。下一个是
正月初七。”
宋明晖垂眸算算日子,下定过后,筹备简单,能在年前成亲,就在年前成亲,过年家里热闹。
有人陪着一起过年,那滋味可不一样。
他跟江承海对视一眼,都选了年前的日子。
江致微应下,又说卫泽家里的情况。
这小哥儿过得苦,家庭条件也复杂。
卫泽家有兄妹四个,卫泽跟大哥卫林是同胞兄弟。两人的爹爹病逝后,卫爹又找了隔壁屯的寡妇过日子。
后娘带来三弟,三弟那时小,刚学走路。改了姓,叫卫民。
过了两年,后娘生了个女儿,也就是小妹卫蜜。
后来卫爹在山上摔折了腿,家里一下没了支柱,卫林一看家里老小都要养活,当即闹着要分家。
后娘顶不住压力,也拦不住卫林搬家里东西。大的要抓药,小的要吃奶,她没法子,回娘家借钱,想熬一阵子,结果被她兄弟抓着,要她再改嫁。
她雨夜里跑着,在外头藏一宿。再出来也病倒了。
卫泽那时十四岁,只能咬牙出来撑起门户。他家借了很多钱周转。后娘只是感染风寒,抓了药有好转,原来能有活路的,被娘家生生逼的,连日里闹,这一病,就没再起来。
家里欠债多,卫爹又留了病根,腿不着力。家里余下两个孩子,一个三岁,一个刚满周岁。
大哥如此混账,卫泽到了说亲的年龄,却以这种方式被人认识。谁敢说亲?
乡亲们眼看
着他照顾好父亲跟弟弟妹妹,一年年把日子过起来,慢归慢,却在一点点的还钱,也都说他能干、会过日子。
他到年龄时,说媒的人很多。
但卫泽要带着家人一起嫁,他家就是个无底洞,谁敢娶他!
这一来,就拖到了现在。
因卫泽这些年很苦,家里实在没什么油水。都这样的日子了,能来往的亲戚,都是卫家屯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多的忙帮不了,就平时搭把手照顾着点。
极品亲戚也有,欺负不到他们门上。只剩下一个卫林,兄弟俩境况不同,每回见面都能骂一架。
江承海一听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