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便有战将应声:“既然如此,我兄弟愿为陛下争光!”
阿骨打看去,却是大将铜先文郎、铁先文郎。
<divclass='gad2'> 这两个都是熟女真中贵族子弟,尤其铜先文郎,乃是大太子粘罕的结义兄弟。
他本来正和兄弟铁先文郎,镇守辽东京辽阳府,因闻粘罕死讯,赶到上京奔丧,誓死不回驻地,要随大军出征,阿骨打感其义气,带挈来此。
看着这二人请战,阿骨打一时想起粘罕来,叹一口气,点头道:“罢了,便是你二人出战。只是那些南蛮本事不凡,务必用心,不要坠了你义兄体面。”
铜先文郎大声道:“正要斩他猛将,替兄长复仇。”
两兄弟各持一条熟铜鎏金棍,纵马杀出,大喝道:“我家陛下说了,天色不早,早打完早睡觉,后面二阵便做一阵比了,你那南蛮,上前两人受死。”
杜壆顿时大怒:“那个伤秦明的金狗,如何竟敢不出?”
高宠安慰道:“那厮既在军中,早晚都要杀他,那么这一阵,小弟接了罢!”
说罢飞马而出,厉天闰看杜壆道:“杜兄,这一阵你接不接?若不接,厉某就去了。”
杜壆道:“我去吧,我的兵刃长些,也好看顾高宠那小兄弟。”
两个正说话间,高宠已至阵前,出手一枪刺去,招数平平无奇,铁先文郎大喝一声,挥棍砸落,存心一下打他兵刃脱手。
高宠后手一按,那枪往上一挑,当的一声,敌将溜金棍几乎撒手,随即把枪一拧,只见那枪头,仿佛毒蛇出洞,唰!已在铁先文郎心口留下个窟窿。
铜先文郎万万没料到,自家兄弟出手便被挑了,一时悲恸如狂,怪叫一声,使出吃奶的气力,当头重重一棍砸下,恨不得把高宠砸成一个饼子。
高宠使个“举火烧天”,枪杆一拦,架开棍子,顺手几枪,上扎下挑,其疾如电,铜先文郎连忙舞棍抵挡,然而任他棍子舞得快开一般,高宠那条枪依旧从缝隙里钻入,只挡得两三枪,便吃高宠一枪戳入了喉咙。
杜壆、厉天闰看得呆呆瞪眼,孙安、关胜也是面色古怪,众人都不由心里寻思,这兄弟若是敌人,我能挡他几枪?
阿骨打也自看得呆了,这才晓得此前斡鲁古、婆卢火等人因何兵败!
愣了半晌,暗暗咽一口唾沫,喝道:“好个南蛮,当真武勇惊人,罢了,今日我军认输,且把剩下俘虏放了。”
低声唤来完颜希尹:“今日他若不死,便立刻派快马取国师师徒来此!这个小南蛮,若不对付了他,多少人也不够他杀。”
剩下一千余俘虏,齐声欢呼,狂奔往静边城。
关胜等人涌上前,都大笑道:“高兄弟,你这般年纪,这般武艺,究竟如何练来?”
杜壆笑道:“待回城后,老杜必要好好同你讨教几手。”
正说话间,忽听身后杀声暴起。。
几将骇然扭头,却见那伙新放回的俘虏,将将进入城门时,约有三四百人忽然暴起,各自掣出暗器,放手大杀。
宗泽大惊,猛地明悟过来,跌脚恨道:“金贼好狡猾,他料到我等疑他参杂内应,竟把所有内应只放在最后一队人中,却是吃准了我等前面查了无事,必然大意!”
一面懊悔,一面领人去夺城门。
关胜也叫道:“中计了!金狗斗将是假,要抢城才是真!”几人立刻回马杀去,只听金兵阵中,长笳齐吹,势如海浪,无数金兵金将齐声大吼,潮水一般杀将过来。
高宠大怒道:“金国皇帝果然奸猾,他要夺我等城子,小爷先取他狗命!”
他虽是将门出身,自小隐居在红桃山,虽把家传枪法练得精熟,毕竟是个肆意惯了的性子,一时间怒火上头,哪顾什么令行禁止?把马一撒,径直朝着阿骨打杀去。
关胜大惊,叫道:“孙安杜壆,速速去拦住高宠,这般千军万马,便是天神下凡,他也是个死字。”
他自己则直扑城门,心急如焚,要在金兵杀到前夺回门户。
那伙金兵都是精挑细选的敢战死士,虽然内外夹攻,却是死战不退。
尤其里面有个壮汉,生得豹头虎眼,络腮黄须根根如铁,掌中一口九耳八环刀,一边厮杀一边大笑:“某家大将完颜寿,今日人在门在,识相的南蛮,速速投降,哈哈哈哈!”
这正是:
阿骨打临机设计,完颜寿趁乱夺门。莽高宠逆冲敌阵,山后九州半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