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银票塞进自己的兜里,连个角都不给竹父看见。
竹父:“……”
竹母翻了几件旧袄子出来,准备拿了针线去缝。
竹父又提醒:“别都放在一件袄子里,多分几个地方。”
竹母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吃你的饭吧!”
竹母回来的时候给竹父打包了剩菜。
张掌柜上的菜太多了,她们三个人只消灭了一半。
竹凌本想点新的,却被她拒绝了:“都是公筷夹的菜,一点都不脏,咱们地里人,最见不得浪费粮食,这还有好些呢,拿回去你爹两顿都吃不完。这么好吃的东西,扔了是要遭天谴的!”
竹凌只好作罢,问伙计要了食盒,亲自把饭菜装好。
竹父见实在摸不着银票了,只好放弃,把战斗力转移到吃食上。
你别说,这大酒楼的东西就是好吃!要是再来一口小酒就好了。
竹母缝好了银票,把那袄子塞进一堆衣服里,站在远处看。
嗯,很好,不显眼。
衣柜里没有几件新衣服,都是灰扑扑的颜色,但竹母知道那里面藏着很多钱,心里就好像被糖蜜塞满一样,结结实实,满满足足。
竹父啃了一口打包回来的酱汁浓郁的猪蹄,又喝了一口鲜美爽口的开水白菜的汤汁,悠哉悠哉道:“啧!这日子神仙也不换呀。”
竹母没好气的瞅他一眼,嫌弃他这嘚瑟的样子:“你赶紧好起来吧,咱们家的做豆腐的木板槽都不够用了,到时候还得你做呢,你可别想躲懒。”
竹父嘿嘿笑,他知道媳妇儿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把床头藏着的那两只银簪子掏出来:“如今咱家有钱了,你也该戴点好东西,这两只簪子你拿到镇上去融了,打一只新的,用来盘发岂不是极好。”
竹母拿着簪子,心中甜蜜蜜的,但嘴上还是不留情的说:“人都道财不外露,我哪能那么张狂。”
竹父知道她的犹豫,宽慰道:“别人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得了竹伟家的钱财,这是我娘以前的东西,咱们分家的时候早就吵的人尽皆知了,你便戴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竹母这才点点头:“其实,这两只融了,给女儿戴正好。”
“这两只融了,你戴,给咱们女儿做只新的。”竹父给她想主意。
“也对,咱们女儿合该戴新簪子!”竹母赞同。
“别忘了浣纱,她如今也算是咱们的女儿,一碗水要端平。”竹父道,又添了一句:“别动女儿挣得,就用从竹伟家搜出来的银子。”
竹母点点头:“我省得!”
虽说竹伟家的银子也是竹凌要回来的,但三个人都觉得这里面的钱应当有竹浣纱的一份,并不打算私吞。
即将要拥有新簪子的竹凌和竹浣纱对此还一无所知。
她们正在卧房里。
竹凌看着趴在床上不想动的竹浣纱,忍不住笑:“你就是个小猪,哪能这么傻,把自己撑成这样!”
竹浣纱因为吃的太多了,胃里消化不了,涨的难受。
她羞耻的恨不得钻进地洞,但现在却只能一动不动,于是郁闷道:“太好吃了,我忍不住……”
竹凌把手中煮好的山楂水递给她:“来喝一口,能消食。”
竹浣纱欲哭无泪:“姐,我一口水都咽不下去了。”
俗称,饭吃太多,顶到喉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