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不流行你这样的了,明白吗?小杂种!老子才是牛逼!”
赵武拽着领子,身?心皆被难以言喻的亢奋感所?统治,再一次高高握起拳头。
一根头发跑到眼睛里?,超不舒服。
祁越闭了一下眼睛,余光对上林秋葵的视线,忽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打架。
她在?看。
听说,据说,忘了哪个?蠢货说过,在?被她妈送到训诫所?之前,她曾经过着非常普通非常美好?的生活,每一天都背着书包上学。
学校是一个?很?大的地方。
有老师——有的时候也惩罚不听话的学生,不过一般不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哭到呕吐不止。
有同学——那里?也有些惹人厌的老师走狗,喜欢打小报告,不过这种人一般会被其他人排挤。
小孩子在?学校里?,上课学习,下课玩耍,周末放假,期中期末有考试,考完放暑假。
还?有一个?运动会。
运动会就是一种班级团伙之间的比赛,大家必须有集体意识。家长们则给买水买零食,坐在?观众席上给自己的小孩喊加油,比不好?给鼓励,比得好?给奖励……
那个?被剃成光头的废物超喜欢找人说这些,当时祁越听着只觉奇怪。
这人奇怪。
这人的想法奇怪,模糊的记忆奇怪,说出来的话也奇怪。
尤其脸上那种怀念的表情,那种情不自禁的微笑。让他觉得有点生理性的恶心,搞得他莫名暴躁。
因为他无法理解。
他不懂。
他从小没有去过学校,没有上课,没有运动会,倒是各种各样的训练项目,次次都得第?一。袁成铭压根不当回事。
他妈也光顾着发疯没空理他。
祁越认定那个?废物故意耍他,有过那么一次,他打算夜里?发动攻击,把她弄死,让她知道惹他不痛快的下场。
可是那天晚上她自己先死了。
他过去的时候尸体都凉了,又卷曲又僵硬地坳成一团,像蜗牛一样。手腕涓涓流血,手里?还?捏着一块上次她妈来看她,送给她的一个?破贝壳。
这就死了,果然是个?废物。
祁越转头就走掉。
时至今日,记忆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猝不及防地跳出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也许那家伙没有骗人。
她说得是真的,有地人小时候会天然地受到一些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