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怯生生地站在门外不敢进来。
“奶奶叫我送水。”他小声说,“奶奶说,二楼厕所坏掉了,尿尿要到一楼。”
“好?的,我知道了。”
给他糖,他缩着手不敢要,光问:“姐姐,我可以摸一下大狗吗?”
林秋葵蹲下身:“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爸爸去?哪儿了?”
两名没有杀伤力?的成?年女性不足为惧,若要房子里还藏着一个成?年男人,另当别?论。
小朋友犹豫几秒,左右看了看,没人。
然?后支起?两只小手,小心翼翼地靠近林秋葵的耳朵说:“妈妈要生日了,爸爸去?给她买蛋糕,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家。奶奶不让我们说这个,可是妈妈说,如果?你问的话,可以偷偷告诉你。”
对?方内部存在分歧的样子。林秋葵:“大狗在外面,可以摸,不过不可以用力?抓它,不然?它会咬你。”
“谢谢姐姐!”
小朋友亮起?眼睛,忍不住小跑两步。很快想起?妈妈说晚上?不可以吵,又赶紧停下来,抬起?腿走一大步,再?一大步,一点点靠近趴在台阶上?的狗狗。
孩子看着只是个孩子。奶奶不停打听,妈妈欲言又止,目的尚不明确。
关上?门,林秋葵拧了毛巾,给祁越擦脸。
每次都弄得脏兮兮。
垃圾堆里滚一圈也就这个效果?吧。
擦脸他还不乐意,眉头动了动,挤出两道小小的褶子,嘴角往下压着。
林秋葵用手指按住眉心抚平了。
松手重新皱起?来。
再?压平。
又皱。
反复几次,好?无聊,原价兑换一瓶药膏,开始涂药。
一根手指,指腹沾点儿软膏,从另一根手指的尖捎,轻轻划过手心,腕骨,沿着臂膀一路触碰到肩膀,锁骨。
宛若一片雪落在起?伏的山脊上?,膏体化水消融,狰狞的伤势稍稍缓和,犹如撕裂的峡谷重新连接,长出一层轻薄的、娇嫩的、又怪异惊悚的浅粉色肉芽。
接着再?做第二遍。
第三遍。
她不厌其烦地抹着药,仿佛耐心修补着一个阴暗小巷里捡来的破烂娃娃。
他不动,也不挣扎。至多皱一皱眉,唇边溢出一声低哑的喘息。
伏下的眼睫却格外乖顺,一动不动,完全没有想要掀起?来,凶巴巴瞪人的趋势。
稍微有点不习惯吧,不炸毛的祁小狗。
好?像有点太安静了,除去?一部分微小的生理反应外,几乎就像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