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初走到女?子跟前,不容置喙地扳起她的脸,邰谙窈只能被迫地抬起头,她竭力地咬住唇,忍着?眸中的泪意。
但她没忍住。
于是泪珠一颗颗掉下来,滚在脸颊上?,她呼吸也没憋住,越来越急促,哭得也越来越凶。
时?瑾初替她擦眼泪,问她:
“哭什么,不是已经拒绝了么。”
邰谙窈推搡他的手,时?瑾初没叫她得逞,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沉了下来:“杳杳!”
邰谙窈一顿,她从情绪中剥离出来。
见她冷静下来,时?瑾初才重新低声:
“当心身子。”
她入宫后的两次发病,都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难道她忘了不成。
邰谙窈僵硬住身子,有人轻拍抚她的后背,叫她情绪一点点平缓下来,不知?过去了多久,她终于哽咽出声:
“我不要和别人一起过生辰。”
头顶传来的声音没有一点迟疑:“好。”
这?本就没什么值得迟疑的。
殿内氛围在这?一刻终于转变了些许,时?瑾初敏锐地察觉到女?子态度的变化,他将女?子带到软塌边,她仍是在哭,却没了对他的抗拒和抵触。
时?瑾初没替自己喊冤。
皇后昨日的确向?他请示过,是他不曾上?心。
她今日格外难控制住眼泪,时?瑾初替她擦了许久,听见女?子哽咽道:
“嫔妾入宫后一直对她敬重有加,不曾有过半点怠慢,她为何要作贱嫔妾。”
她不解,也纳闷,还有让时?瑾初难以?忽视的委屈。
望着?她的眼,时?瑾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私下相处,她确实胆子大,但她和他都清楚,男女?之间的事情是不能这?样计较的。
正如她所说,她对着?皇后惯来恭敬。
她也惯来是识时?务。
纵是皇后提出点令人为难的要求,她在权衡后,大约也是会答应的。
恭敬是因着?身份规矩,她会恼,会气都是正常。
但何时?,她会因皇后而觉得难过委屈了?
时?瑾初垂下视线,和她渐渐平视,他衣袖被她哭得有点湿透,但这?一刻,谁都没在意,他问她:
“杳杳,今日为什么哭?”
她哭声一顿。
许久,她抬起脸,杏眸红得不像话,情绪让她哽咽,也让她没法好好将一句话说得完整:
“我一直都知?道,没人会记得我的生辰……”
她重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