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干保质期12个月,过了保质期的话,还能打碎卖给养殖厂,整体上不会有亏损,只不过占库时间会拉长。”伍多多说着又问郑斯南:“如果在库里一直有两到三车货在周转的话,唐老板这边的库位得空吗?”
“不好说,这个月如果余一两车,下个月货再进来的话,估计就会紧张。”郑斯南说:“唐老板在组了那个成衣配料街中街后,也有些面料拉链的货要放进来了,库位这两个月已经开始紧张了。”
“那怎么办啊……”伍多多胡乱按着计算器,扭头微眯着眼睛看着街巷深处,在脑子里搜罗和唐麻子仓库一样便宜的地方,但似乎并没有。
“你不操心这个,我来想办法。”郑斯南拿碗盛了半碗汤递给伍多多:“你就想办法多卖货。”
“好吧,我还是干这个在行一点。”伍多多接过碗喝了一大口后,连声赞许:“三喜的肉片汤做得真好。”
“肉好、菌子也好。”顾三喜笑说道。
“这肉……”伍多多看向郑斯南。
“真没白从那边拎回来。”郑斯南笑。
“怎么,你们原本打算不拿回来的呀?”顾三喜问。
“怕沾了血腥。”郑斯南轻声说道。
回来那天,脚一落在江城的地上,惊怕了一路的心好像就落了地。不再觉得和伍多多两个人手上这沉甸甸的猪肉是个定时炸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断她们的货源、将她们炸回江城、炸回
两手空空的过去。
但这猪肉过了江就只能是猪肉了,她们生意的根基在这里,就算没了上海的货源,也不至于就只能回到过去、重头开始。
“唉呀,一整头猪怎么也得三四百块,顶得上普通人两三个月的工资了,一点血腥算什么呀。”顾三喜拿筷子敲两个人的碗,指着小炒肉和肉片汤说道:“也不是每家人每天都舍得吃肉的好吗,还这么好的肉。”
“三喜——”伍多多沉声喝止她。
“对,三喜说得对。”郑斯南用眼神制止伍多多,笑着对三喜说:“也确实舍不得不要,所以宁愿沾上血腥也要拎回来了。”
“唉呀,斯南姐和多姐明天想吃什么菜,我来做。”顾三喜轻咳一声,掩饰对自己刚才大胆说话的不好意思。
“随便你,我看你还能把这肉做出么花样来。”伍多多低头笑笑,心里想着顾三喜根本就不知道这头猪代表的凶险,和她发什么脾气。
“没得问题。”顾三喜见伍多多没生气,说话的声音又恢复了原有的脆亮:“还有粉蒸肉、红烧五花肉、排骨炖藕汤、酱烧大骨……能做的多了。”
“三喜,你别卖鸭脖子了,你去开饭馆算了,这手艺只做给自己吃太浪费了。”伍多多都听馋了。
“我爸唯一表扬我的,就是我给他做的菜。”顾三喜的情绪突然又低落下来。
“……你爸出院后去哪里了?”郑斯南问。
“不知道,没问。
”顾三喜低声说道:“他儿子来和我说过一声,我想应该是带去上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