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萧……小叔子可不能进入教习坊啊,瑛姐儿这大事儿还没彻底定下来,要是旁人知晓咱们又这么一个人进了教习坊,这让我们瑛姐儿日后该如何去寻个好夫家!”
萧大夫人一嗓子嗷出来,这一路上她都在斟酌这一套说辞,到了萧府时,她已经背的滚瓜烂熟。
说出来的话,不带停顿的一顿输出出来。
萧老夫人目光带着责怪和埋怨的目光看向谢翎遥,无声的告诉她,瞧瞧、听听大夫人说的是什么。
但谢翎遥却根本不把萧老夫人警告的目光放在眼里,她靠着太师椅的椅背,手背抵着下颚,懒怠地听着萧大夫人这一套自顾自的说辞。
仿佛她们说的是她们的事儿,与她一点儿干系也没有。
“三爷既做了违法的事情,进去重新学习规矩也是正常的,比包庇一个犯人这个名声应该要好听得多吧。”
她临了还悠闲的翘着二郎腿晃着脚尖。
萧老夫人猛地再一拍桌案,“谢氏!”
这一声呵斥,着实吓到了萧大夫人,她心里猛地一跳,最后反应过来老太太说的不是她,这才赶忙看向谢翎遥。
“我还是那句话,有种老夫人您就光明正大把我送去给瑾王殿下或者是尚大人,让他们看在我谢翎遥的份上放过萧成,然后给萧成送一顶明亮的绿帽子。”
谢翎遥笑的嘲讽,那眉眼的冷冽情绪落到每个人的眸中,心中都是一咯噔。
“不然,我就呆在这春和堂,咱们看看谁耗的下去,大不了多耗几天,拖到萧成出来了,咱们皆大欢喜不是。”
她将皆大欢喜这个词语咬字格外清晰,这显然是在恶意挑衅萧老夫人最后一点理智。
萧大夫人惶恐的看着谢翎遥,她说的每一句话,跟疯妇有什么区别!
谢翎遥越是从容不迫地坐在太师椅上,萧大夫人的焦虑就多一分,萧老夫人眼皮猛跳的疲惫感就越重。
两个人的恶性循环无限内耗她们两个人的精气神,倒是谢翎遥今日进宫应酬一整天,本该困顿的时候,可偏偏她发了一顿疯气,将这两个打她主意的两个人气到了。
这回坐在太师椅上,罕见没了困意。
眼看着再熬下去就该天亮了,老夫人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去公中账本取钱出来,去教习坊打点看看。”
她们若是早一点这么干,兴许萧成还真能被捞出来,按照明弘的速度,这回估计早就到教习坊落下压力了,就算萧家取出百两黄金也无济于事。
萧大夫人一听要取公账的钱,顿时胸口狠狠一痛。
她不敢再去找谢翎遥,深怕从谢翎遥口中再听到风言风语的话。
她只能对萧老夫人说着馊主意,“娘,不若……咱们分家吧。”
分家这个词本不该从他们这种媳妇口中说出来,这不仅晦气,甚至还伤了一家的和睦。
可萧家如今人丁稀薄,大房看似是萧家中心骨干但是没有一个入朝为官的,二房老早就搬了出去与分家没有什么区别。
唯独就是这三房萧成这一脉,府上一文一武两个入朝,按理来说,若是大房与三房关系好一些互相拉扯,指不定日后还能为萧家翻身打一个漂亮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