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府大帐,其中便包括王绾。王绾看到胡亥有些吃惊,走到自己的?案几边上,胡亥道:“接济难民的?粮草文书,已经批示下去?了,王相过目之后,若是没有问?题,便按照这个去?办。”王绾打开简牍看了一眼,本想说些甚么,但仔细看了好几遍,均是没有发现问?题,便只好道:“是,老臣这就去?。”他说着,有些犹豫,道:“小公子,不是老臣难为您,只是……接济难民的?粮草,实在太多了,若是这般接济下去?,也不知雨水甚么时候能?停下来,我?军的?粮草补给便要不够了。”胡亥来了幕府之后,一直都在算这个问?题,大军在外,粮草补给绝对是大问?题,不能?让士兵们吃不饱肚子。胡亥道:“这个问?题,我?已经思索过了,最近雨水太大,想要运送粮草难上加难,加之难民增多,粮草的?消耗巨大……所以我?决定,从西呕和骆地,收购一些粮草应急。”王绾皱眉,道:“小公子乃是西呕的?首领,您若是从西呕购入粮草,必然不是问?题,只是眼下距离此地最近的?,便是骆地,想要解决粮草的?燃眉之急,恐怕还是要从骆地购入粮草,却不知骆君他愿不愿意?……”他的?话刚说到此处,路裳便走进了幕府大帐,笑眯眯的?道:“愿意?,为何不愿?我?们与秦廷,本就是友邦,再者,若是小公子开口,我?路裳哪有不愿意?的?事情??”路裳十足卖面子,毕竟胡亥曾经扶持他上位,路裳也十足清楚,卖给胡亥人情?是最划算的?,毕竟胡亥不会?像朝中的?那些老臣一般出尔反尔。路裳对胡亥道:“小公子,你若是要粮草,只需要一句话的?事儿,甚么买不买的??不需要财币,我?先借给你,等你手头空闲了,再还给我?便是了。”胡亥笑道:“骆君如此慷慨,那我?便多谢了?”“谢甚么。”路裳道:“都是自己个儿人。”王绾这回没话说了,剩下的?事情?,还需要他这个丞相与路裳交涉。胡亥忙碌之后,只觉得腰酸背疼,赶紧回营帐歇息了一会?子,一睁开眼目,天色竟然黑了下来。“来人。”胡亥道。路鹿走进来,道:“小公子你可醒了?睡了这么久,大家伙儿还以为你昏迷了呢。”胡亥打着哈欠,道:“长公子回来了没有?”“还没呢。”路鹿道。胡亥皱眉:“这么夜了,还不回来?”路鹿道:“山里的?路难走,加之塌方,还要救人,必然是难上加难,恐怕今儿个晚上都不会?回来了。”胡亥心?中担心?,路鹿难得安慰人道:“小公子不必多想,桀儁和屠雎还跟着长公子呢,他们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胡亥叹气道:“也是。”天色灰蒙蒙发亮,胡亥有些睡不着了,便起身洗漱,准备去?幕府大帐批看今日?的?文书,刚走出来,就听到辕门传来喊声。“是桀儁将军!”“快开辕门!”踏踏踏——马蹄声骤然响起,胡亥眼眸雪亮,是哥哥回来了?他立刻朝着辕门跑过去?,刚要大喊哥哥,定眼一瞧,根本没有扶苏,只有桀儁一个人,一人一马,浑身是血的?冲入营地。
咕咚——桀儁身子一晃,直接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儁儿?!”胡亥跑过去?,扶住桀儁,桀儁浑身没骨头一般,脸上都是擦伤的?血迹,沙哑的?道:“快……快救长公子……”“怎么回事?!”胡亥脑子里嗡的?一声鸣响,紧张的?追问?。桀儁道:“塌……山里又?塌方了,长公子和屠雎……”他说到这里,似乎再难以坚持,眼睛一闭,瞬间昏死了过去?。“儁儿!”胡亥连忙大喊:“快!医士!”医士冲过来,风风火火的?将桀儁抬入营帐施救。桀儁浑身都是血,还有许多泥浆,好像是从山里爬出来的?一样,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因着失血过多,暂时昏迷了过去?。“怎么回事?!”王绾闻讯赶过来,道:“长公子人在何处?发生了甚么?!”桀儁还在昏迷,除了他,无人知晓长公子的?情?况,王绾着急的?道:“快!派人去?找长公子,务必将长公子找到!都是废物!起开,老夫自己去?!”王绾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亲自调兵准备去?寻扶苏。他刚踏出营帐,便有士兵前?来道:“王相,夜郎……夜郎国女?一直嚷着要见丞相,说有重?要的?事情?与丞相分说。”“不见!”王绾哪里有功夫去?见甚么夜郎国女?,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找到扶苏,倘或长公子真的?有个好歹,那么王绾的?党派也算是完了。“丞相,”那士兵吞吞吐吐,道:“夜郎国女?说,是关?乎长公子的?生死大事……”王绾登时顿住了脚步,皱眉道:“去?看看。”王绾来到牢营,夜郎国女?似乎知晓他会?来一般,笑道:“王相,你终于来了。”王绾呵斥道:“贼子,难道长公子的?事情?,也是你的?所为?”“你误会?我?了。”夜郎国女?道:“我?被关?押在这里,如何能?左右外面的?事情??出了这般大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长公子如今生死不知,恐怕是……凶多吉少啊!”王绾没空与她废话,转身便要离开,夜郎公主道:“王相便不惧怕么?!一旦长公子身故,你的?势力便会?失去?名正言顺的?借口!而你的?对家李斯,便会?趁机复苏,像你打压他们一样,将你置于死地!”王绾的?脚步顿住,夜郎公主笑道:“我?能?帮你啊!只要你放了我?,放我?出来,咱们联手合作,我?可以调遣夜郎的?兵马,虽不一定能?救出你的?长公子,但我?可以……趁机帮你杀死胡亥!”夜郎公主循序诱导的?道:“王相你想想看,倘或长公子真的?死了,你回去?该如何向秦主交代?你如此针对胡亥,难免他不会?对你落井下石,与其被动被牵制,还不如……先发制人!”王绾眯着眼目,回过头死死盯着夜郎公主。踏踏——就在此时,牢营的?帐帘子被打了起来,胡亥大步走进来,凉飕飕的?道:“堵住她的?嘴,是谁允许她开口说话的??”路鹿立刻上前?,塞住夜郎公主的?嘴巴。“唔唔唔唔唔!”夜郎公主使劲摇头,奈何嘴里的?布巾实在太大,嘴巴几乎脱臼,更不要说吐出布巾了。胡亥转头看向王绾,道:“如今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