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名什长说的正过瘾的时候,旁边另一个新兵则很不合时宜的说道。
“什长,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泾州城下,你不是扛过了第二波进攻,没到子时就重伤昏迷然后被直接送到了野战医院,那你是怎么亲眼看见……”
正说的过瘾,一下子被戳穿了老底,这名年轻的什长也是老脸一红,然而脸是红了,但是什长的尊严和面子还是需要保护的。
紧接着,……
“啪~!!!”
“啊~!!!”
伴随着惨叫的声音,新兵锃光瓦亮的脑袋狠狠的挨了什长的一巴掌。
虽然华夏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习惯,但是这一套在禁军中却是行不通的。
除非某些特别在意发型,或者某些纯文职人员,否则禁军中的绝大多数成员都是一水的板寸,或者锃光瓦亮的光头。
关于禁军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发型,传言和说法众多。
最为官方的说法是来自长缨军军医的建议,军医们认为过长的头发容易滋生寄生虫和病菌,如果受伤,会增加感染和重伤的几率。
换成唐代的人话,光头容易保持干净卫生,万一受伤了方便接受救治,生存的几率暴增。
还有一种说法,当初长缨军初创的时候,为了获得足够的人才,郭戎率领大军直冲长安城外郭城之务本坊,然后高唱长缨军的军歌。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终军弱冠,班超定远,充满了青春、热血、忠诚的歌谣瞬间唤醒了年轻学子的热血。
就这么凭借一首军歌,郭戎硬生生的从当时国子监祭酒的面前挖走了数百国子监六学的学生。
四年过去,昔日第一批投身长缨军青年学子,超过半数在长缨军参与过的几次激战的战斗中战死。
然而,这些战死的学子所受到的礼遇和尊重鼓舞了更多青年学子弃文从武,投笔从戎。
这些青年学子学着霍骠骑高呼“匈奴不迷,何以为家”然后削发明志,后来渐渐的在文士中流传开来……
当然,关于这光头还有第三种说法,而这种说法据说来自某位郭姓的长缨军大将军。
根据某些郭大将军最初的说法,光头加暴击。
只不过,这种从来没有得到过验证的说法,甚至敦煌长公主府专门辟谣过,郭大将军可不是光头。
然而,并没有人在意这种解释,光头依旧在整个大唐疯狂的传播,而光头加暴击也成为了流传氛围最广,最为接受的一种说法。
当然,在禁军中哪怕在长缨军中也不是人人都是锃光瓦亮,从军时间比较长的军校和老卒大多数都是至于板寸和小平头。
面对军中新兵们的询问,老兵们比较统一的回复是,禁军作大唐中枢最重要的一张底牌,是随时要准打仗的,不可能把精力放在维持华而不实的发型上,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练练全装越野。
新兵蛋子们不以为然,然而老兵却不会告诉他们,光头这东西看着拉风,但是配上被暴晒之后的铁胄那就太酸爽了。
是以,此时此刻,陈仓城中藏兵洞之内,除了带队的什长之外,剩余的是一水的经过了考核但是没有参加过实战的新兵。
藏兵洞内空间有限,十几名全副武装的战兵进入之后多多少少有些憋闷,所以有几人就顺手把铁胄拿下放在了手中,不合时宜多嘴的新兵就在此列。
脸虽然通红,但是什长的手却不会手软,还没等新兵反应过来,什长的大手已经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了出去。
下一刻,“啪~~”的一声脆响清晰的传入了藏兵洞内每一个人的耳中。
“你个楞娃子,谁允许你把铁胄摘下来的,关键的时候拿东西能保住你一条命!”
虽然没有用尽全力,但是老卒这一巴掌依旧威力十足,疼的倒霉孩子是龇牙咧嘴,更是吓得周围几个同样把铁胄拿下来的家伙连忙把手中抱着的铁胄重新戴到脑袋上。
过了手瘾,也过了嘴瘾,认真的提醒了一下头盔铁胄的重要性之后,什长重新恢复了和善继续开始大吹特吹。
“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哦,什长,你说完泾州之战了……”
“哦哦,拿下萧关的时候,……武州的时候,郭大帅可是整整调集了一百多架投石车,一百多架八牛弩,准备了一万多枚石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