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泰成先是一愣,然后缓缓回过神来,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道。鷦<span>
“陛下,整整四年!”
“四年了,时间过的真的好快啊!”
轻轻的一声叹息之后,李诵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许久之后再次开口。
“根据郭戎之前一直送来的作战计划,这两天恐怕也到了和河北叛军决战的时候了……长安那边,我想也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了……泰成啊,等这一仗打完了,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陛下,臣只想跟随在陛下的身边!”
“呵呵,你啊,都四年了,还没待够么,要知道当日一起守卫朕的几个人,他们几个最低的也已经成为一军的副将了,邹远甚至已经独领一军了,只有你赶都赶不走,硬是在朕的身边待了四年,我问你,你就真的不后悔么?”
“陛下,臣不后悔,臣本为戴罪之身,陛下不以臣曾行逆反之事,而将安危寄托在臣的身上,臣肝脑涂地,九死不悔!”鷦<span>
听到张泰成斩钉截铁的回答,李诵带着浓浓的笑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哎,朕总不能真的让你去给朕守陵啊,等这一仗打完,郭戎就该准备西征了,到时候去给郭戎当副手吧!”
“陛下……”
“我对郭戎有信心,对纯儿有信心,对大唐的将士也有信心……朕还记得四年前的那一个夜晚……”
“那是俱文珍发动叛乱之前的最后一个夜晚,也是朕最后一个可以离开长安的机会,就在朕举棋不定的时候……”
“……,就是那时候,郭戎的几句话进入了朕的心中,朕当时下定决心,朕要让所有将士都知道,朕就在这里!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君王在,长安在,大唐在!”
“结果你是知道的,整整一天的时间兴庆宫血流成河……”鷦<span>
这一刻,李诵似乎彻底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下去,而张泰成则直接将自己当成工具人,没有任何记录、没有任何记载,就这么静静的侍立在一旁边。
“……你知道当时郭戎带着你们几个护卫着我穿过广场时候,朕有多害怕么,说实话,朕都快吓得尿裤子了……哎,真的是老了,泰成!”
“在!”
“朕有几句话需要你帮我记录下来,等到朕彻底……记录好了么,拿给朕看一下……嗯,不错,你这字可比郭戎有长进。”
听到李诵再次吐槽郭戎那狗爬体的书法,情绪一直比较低落的张泰成也不禁莞尔,随即熟练的取出了太上皇的私印,用印完毕之后再次难到了李诵的眼前,李诵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临了再次开口。
“把跟鱼符放在一起的那方印拿出来也用上吧,我相信纯儿和郭戎那小子都会明白朕的心意的。”
“嗯,好了,扶朕起来,朕想提前试一试,还能否穿上那套金甲!”鷦<span>
随着李诵亲自敲定了主动出击,先发制人的计划,驻扎在陈仓的羽林军在张取义、裴植等人的指挥之下迅速进入备战状态。
半天的时间,整整一万五千人的羽林军已经整装待发,而与此同时,一支由二十艘五百料到千料的大船组成的船队也抵达了陈仓附近的渭水江面。
事实上,这支船队的出现和存在本身是一连串的意外和巧合。
最初,渭水之上并没有规模太大的船队,甚至连大小超过五百料的船只都不多,但是后来因为郭戎的建议,专门负责海船设计、打造海船,研究航海路线的航海监被设立。
只不过,早期的航海监实际上被分为了两个部分,理论论证、模型设计、图纸存档的部分所在的航海监府衙被设置在了长安,但是试验和建造的部分却不能在长安进行,所有就有即墨和崂山的存在。
只不过,长安和即墨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为了方便验证,同时尽可能的保密,航海监的最早打造的实验性海船的实际试验地点就是渭水,航海监打造的第一艘龙骨海船就是在渭水试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