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于“某些”魔药学者,卡西诺涉猎了不少麻瓜的研究资料。
1767年有一个名叫阿贝·方塔纳的意大利毒理学家,他写了一篇关于蛇毒的专题论文,当时的医生认为蛇毒不是酸性就是碱性,需要用液态的氨或液态的碱混合少量琥珀油对特异的毒蛇进行治疗,释放蛇毒中的酸性物质,达到治疗的目的。
方塔纳指出毒液即不是酸,也不是碱,并通过实验证明用氨来治疗毒蛇咬伤是无效的,并且通过对毒蛇的牙齿解剖,阐述了毒蛇咬伤动物,通过中空的毒牙注射入动物体内的体制,并不是所有的毒蛇都和眼镜蛇一样会喷毒。
蛇毒的颜色、形态千奇百怪,有的如蜂蜜,有的如炼乳,同时有的蛇毒会分解肌肉,有的蛇毒会造成凝血反应,眼镜蛇的毒液中含有抗凝血的成分,它本身是一种神经毒素,如果血液停止流动,反而会影响毒素流遍全身。
当时的人相信,如果不是即可致命的毒液,人体内有排毒系统,随着时间流逝,毒素会越来越少。但是方塔纳却通过实验,如果在毒素进入循环系统前能及时截肢,那么生物就能存活下来。
有人喜欢用毒蛇泡酒,却切忌不能用新鲜的毒蛇,需要将毒蛇晒干、烘烤,把毒牙里的蛇毒排干、去除毒腺,让毒蛇失去毒性后才可以泡。
但这也是要看酒精浓度的,乙醇浓度不够,蛇毒的浓度太高,药酒一样会变成毒酒。同样是酒浸药材,低浓度的酒剂只能外用,治疗风湿之类。高浓度乙醇的酊剂可以内服,制作过程中不一定只有静置,还有加热蒸馏、提纯等工序,利用酒精的挥发和不耐热,将毒药成分给提除掉。
有些毒液在烈酒和油中不会溶解,反而会被酒精沉淀出来,因为毒液这一特性与阿拉伯树胶相似,方塔纳把蛇毒定义为一种动物胶,直到1860年才被其他科学家认清毒液是蛋白毒性。
他的研究一直持续到1799年,由于法国和奥地利之间的战争,在拿破仑进入佛罗伦萨后,为其工作提供支持的奥地利大公被迫离开佛罗伦萨。
这位命运多舛的学者有年出生在意大利北部一个皇家公证人的家里,过了一个还算幸福的童年,但到了青年时期家境困难,不得不回到家乡当一名学校工作人员,虽然27岁开始受到科学界的关注,但一直到36岁他才被奥地利大公召见,他通过让大公透过显微镜看到静水中发现的微生物,才获得了资助。
他后来还为大公组建了博物馆,并先后访问巴黎和伦敦,扩大了博物馆的收藏,大公离开后,方塔纳认为自己有义务保证博物馆的完整,他直接住在了博物馆里,利用博物馆种花养草,一直到他74岁去世。
相比起某些真正命途坎坷的人,方塔纳看似还比较顺利,但人生中最难熬的,其实就是27岁到37岁这十年,不被认可的时期。
绝大多数人都会在这段时间成家立业,或者趁着年轻貌美的时候享受爱情和生活,而他却将时间花费在了实验室和各种各样的毒蛇之中。
而且由于人们长期以来对毒蛇的偏见,倘若没有大公的支持,他可能一辈子都默默无名下去,人类对于蛇毒和毒理学的认识,也不会因为他突飞猛进。
有些酶是简单的蛋白质,它在细胞内和细胞外都能起催化作用,当人切开苹果,它很快就会变成褐色,这种褐变不仅影响食物的色泽,还会影响口感,代表腐烂和变质。
但褐变不是全是有害的,咖啡、面包在烘烤过程中也会生成焦黄色,并因此引起香味。烹饪过程中,加工原料自带的酶也会产生多种酶促化学反应。
高温确实可以杀死许多微生物,但并不是所有微生物都能被高温杀死,在海底火山口附近就有耐高温的细菌,它们能保持生存都是利用体内的酶。
酶可以提高肉类鲜嫩的口感,同时也有致命的毒素,总之在进入一定阶段后草药炼金术也不是鹿角酒那么可爱的东西了。
波莫纳看着这些东西就头疼,做个饭哪有那么复杂。以前有西弗勒斯陪着的时候她还能勉强耐心看下去,她总不能比学弟还坐不住吧。
现在她有光明正大的借口,把卡西诺的书在书架上放好后她就不看了。她住在这个地方,如果珍妮佛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她会随时上去帮忙。
因为有了时间,她可以看阿不思给她看的法语资料,帕拉塞尔苏斯虽然是尼克勒梅之后才出生的,但喝了不老药的尼克勒梅却显然知道他。
帕拉塞尔苏斯曾提出过以毒攻毒的理论,即体内有什么毒,就用类似的毒去治疗,不过关键在于剂量的掌握。
“以毒攻毒”不是用蝎子的毒对付蜈蚣,把人的身体当成战场。比如说蛇毒血清,它首先从蛇的毒牙中“榨取”毒液,记者注入马之类的动物体内,能毒死一只耗子的毒液不一定会毒死马,马会产生中和毒液的抗体,从马的血液中提取的抗体进行净化后就是抗毒血清。
小剂量的治病物质同样可以治疗人,帕拉塞尔苏斯反对使用万灵药,这种万灵药并不是指的贤者之石,而是当时很流行的一种名为“威尼斯蜜糖”的复方药丸,里面包含了没药、蛇肉等物质,它常常药不对症,反而导致病情恶化。
现在她的状况就像是知道期末考试临近了,却还是到处闲逛的学生,灵感不是说来就来的,反正她是不出地洞了。
大概又过了两三天,秘密书房的门被“砰”得一声打开了,斯内普火气冲天得看着她,她居然神志恍惚得冲着他傻笑。
“你吃了多少糖?”他冷着脸说。
“嗨~”波莫纳朝着他挥手。
他对着她用了个“清水如泉”,被冷水淋透后她清醒了不少。
接着他抓着她的手离开了地洞。
4月的风吹在身上还是有点冷,不过最重要的是外面的阳光怎么那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