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闻言照做,她闭上眼睛,思绪万千,聆听耳旁的剪刀声。
她安慰自己?,剪短头发反而可以节省出?更多时间用来学习,她除了学习,没有别的路可走。头发没了,可以再长,等踏入大学的校园,她就可以继续臭美。
“好了。”
温若睁开眼睛,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变成短发,她撇过侧脸,有点?像男生。
“怎么样?”艾波问她。
其实有点?懵,她一时都分不清好看还是不好看。
只能?勉强地说?道:“我还不习惯。”
“早就跟你说?过别后悔,原本长发多好看,这样跟假小子一样。”
艾波说?完,旁边的小弟们跟着?附和?,“对对对。”
温若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
艾波把她剪下来的头发扎好,命人拿来一千块钱。
“值这么多钱吗?”温若很讶异,她以为只能?卖一两百。
艾波把钱递到她的手里?,扭动手腕,“当然,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你的发质不错,长度也合适,我转手卖出?去还能?挣不少?钱。”
温若信以为真,连忙道谢,“谢谢,我走啦。”
“慢走。”
艾波接过小弟端来的水,仰头喝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
“波哥,这头发我们卖给谁啊?”黄毛不禁犯愁,他们并?没有这项业务。
艾波端详着?那把剪下来的头发,吩咐道:“收起来吧。”
温若来到商场,买了一套衣服和?鞋。
她把剩下的钱塞进书包的最里?层,抱在手里?,坐上回家的巴士。
后颈总是传来凉意,她不习惯地用手捂住,在玻璃上看反光出?来的自己?。
没关系的温若,江粲有新衣服和?鞋子过冬,比头发重要。
笨重的巴士行驶在荒凉的平原上,寒风瑟瑟,车厢内的窗户上结出?厚厚的雾气。
温若昏昏欲睡,却总在快睡着?时被车门打开后钻进来的寒气冻醒,她夹紧膝盖,脚趾抓地,单薄的鞋子并?不御寒,她的脚到大腿都是冰冷的,像是被水泥浇筑般,快失去知觉。
一路颠簸,终于到达目的地。
她缓慢地下车,拎着?大包小包,离开车厢,她如同下了冰窖。
乡下比县城更要寒冷,朔风凛冽,肆虐贫瘠的土地,几乎没有人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