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间在二楼,而楼下的嚎叫声跟被野兽先辈差不多一样痛苦,谁听到这玩意都他妈睡不着啊。
唐瑜推开窗户黑着脸看下去,才发现是个青年站在楼下捶胸顿足,便张嘴骂道。
“大早上的你叫啥啊,你个傻b。”
“我痛苦啊,兄台,你可知我心中苦闷?”
青年高高壮壮的,看起来倒是有些读书人的气质。
“你有病吧,你心中苦闷关我屁事,吵到我睡觉了。”
唐瑜没好气骂道。
只是想到这会儿被吵醒也没了睡意,唐瑜又补上一句。
“说说你的不开心,让我开心下。”
“……”
那青年就跟憋了十天没上厕所一样,开始一吐为快,大概内容是这小子某个雨天撑伞出门,偶遇一位佳人正在淋雨,便将伞借给对方自己淋雨走了,一来二去双方就这么好上了。
“然后呢?这不挺好的吗,借把伞骗了个妞回来,可惜她没住你隔壁再跟你一起淋雨回家,不然你们来一段雨后的故事,那可就是一段佳话了。”
唐瑜嘿嘿直乐道,他年纪没多大时,那下雨天的故事可算是他的启蒙老师了。
青年突然就流眼泪道。
“我与桃花妾有情郎有意,本是天造地设的好姻缘,可桃花她娘说了,我要是想娶桃花过门,光彩礼就得准备两百两银子,我……我每天拼命赚钱也赚不到这么多啊。”
“哦,既然如此,那你家桃花怎么跟你说的?”
唐瑜好奇问道,与此同时客栈别的房间也推开了几扇窗户,都是来吃瓜的,其中就包括了春湖和孤独梨梨。
那青年流泪道:“桃花自然是铁了心想跟我一辈子,可她父母那关过不了,我若是半年内凑不齐这些银子,她娘就要将她许配给别人了啊,世上怎会有我们这般苦命鸳鸯。”
“那好办啊,她喜欢你,你喜欢她,你娶她又不是娶她娘,只要她乐意,都不用她娘同意,你们私奔不就得了?”
“她是个孝顺的女子,不会同意的。”
青年摇了摇头。
“那你这情况我就没啥好说的了,真要说起来,我和你也是半个同道中人。”
唐瑜长吁短叹了起来。
春湖心中有些幸灾乐祸,心想难怪姓唐的这么心理扭曲,便转过头看着隔壁房间窗户探出头的孤独梨梨道。
“咱们老爷也被棒打鸳鸯过?”
“不知道。”
“不知道就挨打!”
“……”
孤独梨梨翻个白眼没搭理春湖,这家伙现在根本打不过自己,至于大哥被棒打鸳鸯啥的,她还真不知道。
然后,她就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
站在楼下的青年看向唐瑜的眼神已经多了几分亲近,误以为是同道中人,连忙道。
“兄台也如此苦命被棒打鸳鸯?”
“差不多吧,我喜欢的女子是个青楼花魁,青楼的老鸨也是这么说的,让我准备好银子给她赎身,少一个铜板都不行,咱们有什么区别?可不就是同病相怜?”
唐瑜故作伤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