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暴力的构成部分又是什么呢?”
方白鹿不想对过去的行事方针置喙。只能说:
若将怪物当作对手,自己当然也能择人而噬。
“力量?速度?锋锐?”
方白鹿重新抓稳鱼肠的握把,像是操纵皮影戏的匠人、架着抽搐濒死的道兵向前走去。
“对我来说,是信息和情报……”
扑!扑!
手肘与手腕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震动——红缨道兵的电母笛正尝试着寻找人肉盾牌的空隙,但只是根根没入同伴的脊背。
他和“震”卦覆面脸贴着脸,把枪口探出垂死者的腋窝、继续扣动扳机。
不需要精细的瞄准,只是向大致的区域保持稳定火力压制、破坏对方的射击动作。
再接近几步,游戏便会结束——
轰!
窗外闪过炽白的霹雳,照亮甩开尸身、向前扑击的方白鹿。
以及深洞中一组又一组蹦跃攀援,从底部向上爬升的道兵们。
雷鸣随之而来,盖住钢铁撕开血肉的闷响。
那隆隆声又回**了几遍,滚雷才不甘地逝去。
方白鹿抖动手腕,左右搅动。接着从红缨道兵抖颤、黯淡,最终熄灭的卦象上拔出鱼肠,让开软倒的尸体。
“啧……果然是试用货,品控这么差?”
匕刃已从中端断裂,眼球与尾端的视神经像烧烤的肉块串在上头。
这“泛亚军工”提供试用的短匕,毕竟是为了注射所设计的中空结构、不堪频繁且激烈的使用。
他弯下身,在尸骸中摸索着,补充武库。
“震”组道兵已被屠戮完毕;幸存的还有多少呢?
“没区别,该死的总是要死的。”
疾风骤雨从破碎的窗格中刮进,似乎想要冲洗方白鹿染上的血迹。
但他退开了一步:自己想要留着这些铁锈味的**。
“今晚还长。”
他挠了挠脸上滑下的血珠,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