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气热得很,刘彻没让霍善整那么多虚礼,双方一会合便直奔府衙。
照例是卫青直接让人接管了府衙上下。
没了炙热的阳光,屋里就凉爽多了。刘彻坐下尝了尝霍善爱喝的清凉饮子,才对霍善恐吓道:“这大热天让朕出来一趟,要是你捣鼓出来的那什么火车不好玩,朕肯定得治你的罪。”
霍善才没有被他吓着,马上反驳道:“又不是我让你来的,是你自己要来的。”
刘彻哈哈一笑,并不觉得霍善敢反驳自己有什么不对,只觉也就霍家父子俩敢在自己面前硬杠。他说道:“听说你得了几样新乐器,正好李延年也来了,你让人拿给他瞧瞧。”
李延年目前管着乐府,负责收集各地乐器、乐曲进行编曲整合,时常给刘彻献上新曲。他早年因为犯了过错而受了宫刑,倒是意外让他留住了那把好嗓子,唱起歌来特别符合刘彻的心意。
霍善大方得很,麻溜让人把几样新乐器拿来,里头有弹的(李渊贡献的琵琶)、吹的(潘季驯贡献的唢呐),还有敲敲打打的(杜甫贡献的羯鼓),种类丰富得很!
听说李隆基这个皇帝得空时都爱拿羯鼓敲一敲,一看就知道羯鼓是相当适合拿来解压的乐器!
还有这个唢呐,那更是提神醒脑的好选择,据说所有曲子随便加点唢呐进去,都能给人一种指引灵魂上天的灵妙之感!
自从得了雍门周这么个人才(其实人家是患者),霍善就把开班授学的事甩给人家干了,现在雍门周也给他指点出了几个擅弹琵琶的乐师。
至于后来得的羯鼓与唢呐,那也是雍门周给他挑人去学,如今全都已经卓有成效,充分展示了什么叫术业有专攻!
刘彻见那些个乐师抱着乐器进来,没看见有哪个是特别的,便转头问霍善:“不是说你们江夏郡来了个很厉害的乐师吗?他在不在里头?”
霍善实话实说:“你说周先生吗?他回家去了。”他给刘彻说起雍门周的情况,人家也就来看个手伤,他硬是把人家留了差不多一整个月,挺不好意思的。
提起雍门周的独门绝技,霍善还很有点佩服,说雍门周嘴巴特别能说,弹琴前爱先给人家讲些惨兮兮的故事,所以他弹起琴来谁听谁哭!
霍善一脸的敬谢不敏,表示自己绝对不听雍门周弹琴,他又不想掉眼泪!
刘彻笑道:“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想听上一听了。”
霍善信誓旦旦地保证道:“那他下次
要是来复诊,我一定让他弹给你听!”
刘彻睨着他,眼神里的意思是“你就这么想看朕哭吗”。
霍善一本正经地说道:“姨公你肯定不会哭的,以后我就能嘲笑他那一套吃不开了。”
刘彻没和他计较,倚在那里悠悠然地听乐师演示几样新乐器。
就是在唢呐响起的时候差点被茶水呛到。
他转头横了乐不可支的霍善一眼。
霍善压下疯狂上翘的嘴角,继续一本正经地跟刘彻说道:“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觉得这乐器很特别。”
刘彻觉得霍善纯属胡搞瞎搞,不过也没在意,霍善本来就不是负责这些的,真要干得比李延年好才奇怪。
只是就霍善这水平,他疑心霍善说的什么斗乐大会纯属吹牛。
刘彻摆摆手让李延年领着人退下,将这些乐师整合好再来给他献艺。
等耳朵清静了,刘彻才和霍善聊起秋招的事,问他怎么又捣鼓出这么个玩意。
霍善从不藏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到了刘彻面前也不例外。
他把蓄奴的危害给刘彻讲了,官奴也就罢了,他们的来源主要是罪犯和俘虏,合该给大伙干活赎罪,可私奴问题可就大了,他们不是给大汉干活,而是给他们的主家干活,有些钱多地多的富户豪强甚至蓄奴数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