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恩看了看,然后看向焦贵奇说道:“焦台长,虽然咱们是初次见面,可是通过之前的聊天,我看得出你对书画的喜爱程度,而且你的鉴赏水平和收藏水平确实已经达到了一个准职业收藏家的水准。但是,君子不夺他人所爱,何况你和石台长又是同事,你以假充真,实在是不太合适。我劝你还是把真品还给石台长吧,毕竟那是朋友送给他的,真若有一天朋友问起,或者是想看看,他都没法跟朋友交代。”
“姜院长我……”焦贵奇知道自己现在是百口莫辩,越说只会让人越觉得他是在狡辩,所以还不如不说。焦贵奇满眼愤恨地看着石更说道:“算我倒霉,我认了。你说吧,你想怎么办?”
“很简单,我只想要回属于我的那幅真品《雀飞图》。”石更看着焦贵奇此刻的样子,心里甭提多解气了,老子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可是你给脸不要,得寸进尺,那老子就没办法了。你有这个下场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活该,怪不得别人。
“我能不能拿出真品《雀飞图》你是最清楚的。”
“你要是不想拿出来,那就给我等价的钱。”石更伸出手说道:“550万,一分都不能少,把钱给我,这件事就算是了了。”
“你看把我卖了值550万吗?我没有,拿不出来。”
石更拍了一下桌子,指着焦贵奇警告道:“你最好端正你的态度,你以为你说没有你就能赖掉吗?不可能。你可以不拿钱,但是有人会让你拿钱的。我明天就去法院起诉你,我就不信还没有地方说理了。你可想清楚了,一旦法院插手了这件事,你可就身败名裂了。到时不光是赔钱,名誉扫地,只怕你的副台长也没法干下去了。”
“我不是不想给你钱,我是真没有那么多钱。那是550万,不是550快,我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去呀?”焦贵奇都想大哭一场,他觉得自己太冤,太委屈了。
“你别苦穷。你没钱,你家里的那些画都是怎么来的呀?大风刮来的?”
“我那些画……”
石更举手道:“我不想知道。我就想知道你是还我的画,还是还钱。”
“画我肯定没有,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但是我现在拿不出来,你能不能给我些时间?就算我求你了。”
“你这么说话还是个解决事的态度。这样吧,姜院长在这儿,钱的问题就先不谈了,容易让姜院长笑话。改天咱们俩找个时间,好好谈谈。”石更拿起酒瓶给姜德恩倒酒:“不好意思姜院长,让您看笑话了,见谅。”
“笑话谈不上,谁遇到这样的事情谁都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姜德恩看向焦贵奇说道:“焦台长,事已至此,你也别太上火了。继续喝酒吃东西吧。”
焦贵奇哪里还有心情喝酒吃东西,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还那550万。
“你们慢慢吃慢慢喝,我就不陪了,先告辞了。”焦贵奇收起画就走了。
姜德恩见石更没有拦焦贵奇,也就没吱声。
回到家里,焦贵奇愁眉苦脸低坐在书房的写字台里,一颗烟接着一颗烟地抽,心乱如麻,脑子也跟浆糊似的。
550万啊,这可怎么还啊,简直要砸锅卖铁了。
半晌,焦贵奇将摁灭在烟灰缸里,从锦盒里拿出《雀飞图》,展开看了又看,这怎么能是赝品呢?看不出来假呀。
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了焦贵奇的脑海中,石更不会是联合姜德恩在骗他吧?
焦贵奇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那这么说这幅《雀飞图》很有可能是真迹。这么一想,焦贵奇仿佛绝望之中看到了希望。
为了确定画到底是真还是假,第二天,焦贵奇请假去了京天,专门找了几位与姜德恩旗鼓相当的鉴赏大家看了一下《雀飞图》,结果令焦贵奇很失望,几位大家全都告诉他画是赝品,而且具体假在何处,所说的与姜德恩别无二致。
回到春阳,石更把焦贵奇叫到了办公室。
短短两三天时间,焦贵奇给人的感觉至少苍老了十岁,特别没精神,白头发比之前也更多了。整个人看上去很可怜,但石更觉得可怜都不是偶然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咱们谈谈画的赔偿问题吧。”石更冷着脸说道。
“谈吧。你说吧。”焦贵奇说道。
“那幅画550万买的,多一分我不要,少一分我不认,也就是说你必须一分不少的给我。不过考虑到550万对于你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让你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确实有点强人所难。所以赔偿的期限是可以商量的。具体用多长时间把钱偿还完,这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焦贵奇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