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勇心里热乎乎的,非常感动:“谢谢。”
“嘁,假客气!”石更拿起一沓钱,数了二十张抽出来说道:“这钱你一会儿给邵家宝送去。”
“就给他两千呀?”谷勇吃惊道。
“两千我还嫌多呢。”石更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牛皮信封说道:“把这个连同两千块钱一起给他,然后跟他说……”
谷勇听了石更的话,情不自禁地竖起了大拇指:“原来你这是计中计,一箭双……不,是一箭三雕啊。厉害,你简直太厉害了。”
石更笑道:“就好像我以前不厉害似的。”
“厉害,以前也厉害,不然我能跟着你混吗。不过你确定最后这一计一定能奏效吗?”
“田地肯定会安然无恙,可是你不觉得让田地吓个半死也挺好玩的吗?”
谷勇点点头:“好玩,确实好玩。”
谷勇把归他的那五万块钱暂放在了石更这儿,然后拿着另外两千块钱和信去了丰源镇。
迟迟不见谷勇的身影,邵家宝都急坏了,他很怕会出现什么变故,所以在屋里一边踱步焦急的等待,嘴里一直念叨着“一切顺利一切顺利……”
当听到外面有开门声,邵家宝撩起窗帘看到谷勇来了,瞬间长出了一口气。
“你怎么才……”见谷勇没有拎任何包袱,邵家宝马上问道:“钱呢?没拿到吗?”
“拿到了,在这儿呢。”谷勇把手上的黑色塑料袋递给了邵家宝。
邵家宝打开塑料袋,看到里面只有薄薄的一沓,一数才两千块钱,邵家宝目瞪口呆,难以置信:“这……这什么情况?怎么……怎么才两千块钱呀?”
“你确定你跟田地说的是二十万吗?没搞错吧?”谷勇问道。
“怎么能搞错呢,就是二十万啊,这怎么就变成两千了?”邵家宝满脸的失望之情。
“我也纳闷呢。反正就这么一个塑料袋。对了,里面好像还有个信封,我拆,你打开看一下吧。”
邵家宝从塑料袋里拿出信封,撕开了拿出里面的信纸打开一看,上面写道:我没有二十万,只有两千,不管你是否握有我的把柄,我都希望你能适可而止,否则真把我逼急了,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二十万变成了两千,这一天一地的差别邵家宝实在是难以接受,而看了警告信以后,邵家宝的火气就彻底压不住了,当即就把信给了个稀巴烂,破口骂道:“田地你他妈就是个狗娘养的,出尔反尔,言而无信,我他妈咒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见邵家宝气急败坏的样子,谷勇就忍不住想笑。
“写的什么呀?”谷勇问道。
“那个狗娘养地说我要是不适可而止,就要收拾我,可笑吧?”邵家宝气不打一处来。
“你觉得田地不给你二十万,是因为他没有吗?”
“他肯定有,他就是不想给我。”
“要二十万只给两千,往轻了说,田地这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往重了说,他这就是在侮辱你,把你当成要饭的了。说真的,别说是你,就是我一个旁观者,我都有点忍不了。”谷勇故意拱火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忍了?”
“我当然不能就这么忍了,他田地这么玩我,我要是不还以颜色,我还算是个人吗?我干脆一头撞豆腐上死了算了。兄弟你主意多,你给我出个主意治治田地那孙子。”邵家宝对谷勇无比信赖,而且他很佩服谷勇的足智多谋,他相信谷勇肯定能给他想出一个好办法。
谷勇思忖了半天,说道:“田地给了你两千块钱,看似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可你毕竟跟他说过你手里有他见得光的东西,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搞不好你现在出去,立马就会被人抓走。所以只东平县你恐怕是呆不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开东平县?这是什么主意啊。”
“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呢。走是得走,不走实在太危险。但不能就这么走了,走之前你得做点什么……”
邵家宝听了谷勇的主意,一时间陷入了犹豫之中。
谷勇见状说道:“你是这里土生土长的,舍不得离开是很正常的。不过实现残酷,你必须面对。另外说实在的,你当个镇种子站站长,一年到头你能挣几个钱呀,我觉得没啥意思。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出去闯一闯。我虽然没出去过,可是我也听人说过,外面的世界那是花花世界,很精彩,而且在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赚钱的机会大把大把的。县里的正兴食品厂知道吧,那老板郝强前几年一直在浅圳混,混了几年之后回来就干了食品厂,现在人家那钱都赚飞了,据说一年轻轻松松两三百万。你要是能找到赚钱的门路,没准两三年以后你就成了大老板。你要是走了,田地不可能把你家人怎么样。而且田地他也不可能当一辈子县委书记,等他下来了你再回来,那叫衣锦还乡,多风光啊。在这丰源镇呆着,你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不可能出头的。”
谷勇的话说的邵家宝怦然心动,可是让他马上就决定走人,他还下不了那个决心,毕竟不是出去十天半个月,这一走很可能就是好几年。
邵家宝轻叹了声气说道:“我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