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卢象升喉头一甜,被气的差点吐血。
接着就发生了他一怒之下,要将一母同胞的弟弟卢象观斩杀的一幕。
见左右没人听令动手。
卢象升蹭的拔出腰间佩剑,杀气腾腾的朝卢象观走了过去。
双手被缚跪在地上的卢象观,则认命的闭上眼,栽了,还是栽了,但能死在大哥的剑下,也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大人,要斩就斩我吧,是我要去抓良冒功,二将军阻止了我们,但没能成功,不关二将军的事啊!”
“是我们想要宝刀宝甲,是我们想要许家庄的银元、肉罐头,大人,是我们该死,请斩了我们吧!”
“大人,二将军是你的胞弟啊,手足岂可相残?要杀就杀我们,我们才是罪魁祸首。”
“大人,天雄军建立五年了,这些年有多少兄弟战死沙场,有多少兄弟伤残无以为生,又留下多少孤儿寡母需要照料?大人您可以为了忠君报国,为拯救天下苍生奉献一切,可大人你为我们考虑过么?三千套的宝甲啊,能减少多少伤亡?三千柄的宝刀,又能多立下多少战功?大人你太迂腐了,二将军没有错,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天雄军啊!”
这位将领的话,引起巨大的共鸣,连那些没得到好处的天雄军部将,也纷纷跟着跪下求情。
“大人,饶二将军一命吧!”
“三千套的宝刀宝甲啊,至少可少死三四千的弟兄!虽然我们是侵害了五千多的无辜百姓,但将来我们可以拯救五万、五十万的百姓,大人,给二将军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大人,许家庄人都已经要了,不可能再换回来了,此事覆水难收,只能将错就错,我们以后不会再犯就是了。”
“大人,马上就要打凤凰山了,让二将军作为敢死先锋攻山,让他戴罪立功!”
“是啊,大战当头,斩将不祥,给二将军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
面对这么多的恳求之声。
连几位幕僚都开口求情,希望饶卢象观一命,实在不行让他做敢死先锋,攻打残余流寇,戴罪立功。
站在卢象升这边,认为必须要严肃军纪的,则一个人都没有。
孤独。
卢象升感到十分的悲凉孤独,把手中佩剑一扔,一脸落寞的离开大帐,找了个地方一人静了静。
不过当天下午。
山下的朝廷官军,依然向凤凰山上的残余流寇,发动了堪称狂热的进攻,哪怕一不留神滚落下山,摔个粉身碎骨,也阻挡不了官军们的发财欲望。
而此时盘踞在凤凰山上的残余流寇,人数才三千不到,粮草不足,兵甲不足,战马因缺粮已经吃光,机动性大大下降,又因天气寒冷,御寒衣物不足,这些天出现不少冻死冻伤的情况,军心士气更衰弱到了最低点,面对山下十倍人数官军的围困,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末日将至的压抑。
当然官军进攻之前,惯例劝降了一番,说他们已走投无路了,还是放下兵器,束手就擒为好,不要再作无谓的挣扎。
这让一部分的流寇动摇了,太难了,这些官军太强太残暴了,他们根本不是对手,造反果然是一条绝路,还是投降算了。
“不能降!”
穿上一套半身板甲,缴获了一把合金雁翎刀的闯王高迎祥,哪怕在这样的绝境里,也一脸坚定的道:“那个被我抓住审问,已剐了吃肉的官军俘虏,把一切都说出来了,这次不只是朝廷要对付我们,许家庄也盯上了我们,想抓我们这些人去矿山挖矿!诸位兄弟,你们是挖矿的料么?你们干得了矿工么?这行比种地难多了,稍有不慎便会丧命!还得承受折磨鞭打,名为矿工,不过矿奴而已!”
“你们想做矿奴么?想永远待在矿山,不得脱身,直到劳累而死么?”
“还是轰轰烈烈的战死在这凤凰山上,也不枉做个英雄好汉?”
听到高迎祥的话。
闯将李自成挥舞长刀道:“战!战!战!”
八大王张献忠道:“娘的,死就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跟官军拼了!”
曹操罗汝才也道:“拼了拼了,宁愿战死,不当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