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怎么,顾少害死了弟弟,现在又来祸害哥哥了?”
池子石觉得自己应该说句话,所以他说了,“我弟弟死了?怎么死的?”
却没有人回答他,因为顾子砚跟沈诚修打起来了,两个人都泛着狠,恨不得招招见血,谁也落不得好处。
池子石什么也看不见,他只听见不停有东西碎掉的声音,刺耳尖锐。
最后好像是两拨人的混战,然后警察来了,把顾子砚和沈诚修都拷走了。
池子石全程听着这场打斗,却始终平静,连位置也没有移动一下。
直到最后,他听见赵敬的声音,“池先生跟我走吧。”
手腕被人拽住,但池子石却不为所动。
赵敬想趁乱,抓紧带着池子石离开这里,这也是顾子砚的意思。
闹到最后,顾子砚是要借警方的手钳制住沈诚修和他的人,然后让赵敬带池子石逃离,为此他安排了两拨人,一处明一处暗。
计划很成功,赵敬可以带离池子石,但是池子石却挥开了赵敬的手。
他仰着脸,神色有跟池年年如出一辙的高傲,“沈诚修害死了我弟弟,我不走。”
赵敬皱眉,“可你对抗不了沈诚修,顾少自会对付他,眼下你的安全最重要,这一次你离开,保证沈诚修再也不能拿你如何,顾少会拼尽全力护着你。池先生,你自由了。”
池子石却只说,“顾少也曾答应过我,会永远保护我弟弟,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可是我弟弟死了。”
池子石又说,一时竟然让赵敬没有话回。
死寂了一会,还是池子石率先开口,“我不会原谅沈诚修,也不会原谅没有照顾好我弟弟的顾子砚,你走吧。”
赵敬时间很紧,他只说,“池先生,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赵敬上前就准备强行带走池子石。
却见池子石不知何时手里握了一把匕首,他仰头,露出雪白的脖颈。
他几乎没有用力,但锋利冷寒的刀刃就染了浓稠的鲜血。
赵敬立马就不敢动了。
池子石很温和的说,“我没有赌气,请回吧,我弟弟一死,我跟顾少再无牵扯,也请他和我划清界限。我的生死,和他无关,请他不必非要对我做些什么,来弥补内心的愧疚,因为年年不会原谅他,我也不会。”
赵敬见他都动刀了,不敢擅自动手,真怕这性子这么烈一气之下跟着他弟弟一块去了。
就打给顾子砚请示了一下。
然后回来跟池子石说,“顾少说你想清楚了,随时联系他。”
赵敬报了一串顾子砚的电话,他念的有些慢,虽然池子石好像没有在听的样子,但赵敬知道池子石记得住。
警局。
沈诚修脸上带伤的从里面出来,雪停后的冷风吹在脸上就跟刀子割一样。
沈诚修回头去看顾子砚,他只字不提池子石,因为他有把握,不管顾子砚把池子石藏到哪里,是他的人,他就始终能夺回来。
好似无所谓一样跟顾子砚说,“警察都告诉你了,池年年的死是意外车祸,你怎么要算在我头上。他死在去我家的路上,我就成罪魁祸首了?我知道那聋子死了,顾少很伤心,可账也不能这样算吧?”
顾子砚没有跟着沈诚修下台阶,他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盯着沈诚修,那一瞬间,威压那么足。
他说,“你总有一天会落在我手里。”
沈诚修似乎是觉得很好笑,“这句话我,我也送给顾少。”
沈诚修的车开走了。
顾子砚一个人在警局门口站了会,那一瞬间,他好像找不到家的人,不知道去哪儿。
失去池年年之后,他就没有家了。
顾子砚发了一会的愣,直到司机喊了他两声,他才上车,说了句,“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