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诚修盯着这样状态的顾子砚,他才像是有些疑惑的给出了一个缘由,“他是来找他哥哥的?”
顾子砚恼怒极了,把沈诚修狠狠扑摔在地上,死死掐着他的脖子,恨不得把人掐死,“他哥哥在你手里?你什么时候找到的池子石?”
沈诚修这才用力扣着顾子砚的手,挣扎的勉强能说话,他因为掐力咳嗽了两声。
才很无奈的说,“找到了两天,但也是昨晚不见了。我这不是担心他跟他弟弟一起坠海了,才过来盯着警方调查,我跟顾少一样,都很心急。”
沈诚修用力,甩开了顾子砚的手,他翻身,把顾子砚从身上推开。
爬起来去一旁咳嗽了好久,喊来了保镖,然后跟赵敬说,“你们顾少情绪失控的厉害,不行让私人医生过来给他打一针镇静剂。”
顾子砚狼狈的坐在地上,他从撞断的护栏去看雾蒙蒙的海面,天已经黑了,能见度更低了,只能看见打捞船的红灯偶尔闪烁一下,像是坠落在深渊的星火。
顾子砚沙哑着嗓音问沈诚修,“你盯出什么结果了吗?”
沈诚修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难过,“我因为不在家,所以小石失踪的时候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等我联系不上小石往回赶,发现车祸痕迹报警,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距离车祸发生,已经过去了将近整整一天一夜。”
“他会游泳的,他还没死,他一定没死!”
顾子砚爬起来,他站在护栏边,那一下子如果不是赵敬拽的快,顾子砚就已经一头栽下去了。
“他没死,他一定没死,他不可能死的!他的抄袭罪名还没洗脱干净,他怎么舍得就这样带着一身的冤屈去死,他那么倔,那么傲的一个人。”
顾子砚拼了命的就想要跳下去,去找池年年。
赵敬死死的拽着他,安抚情绪突然失控的顾子砚,“他没死,是的他没死,您别激动,回来,我们往后站一站,太危险了。”
沈诚修就在一旁,却一点忙也不帮,冷眼看着这一切。
甚至还很装作很难过的样子说,“下面都是悬崖,就算他车祸没有受伤没有在震颤中晕过去,还有力气向上游,可晚上是会涨潮的,浪那么大,再会游泳的人,也爬不上这悬崖峭壁。”
沈诚修叹息一声,才又说,“如果活着,早就求救了,我查遍了附近的监控,问遍了全城的医院,找遍了任何一个他们可能会去的地方,都只确定了一个事实。”
顾子砚跟傻了一样看着沈诚修说这些话,像是悲伤过度,已经不能反应了。
等沈诚修看着顾子砚,终于遗憾的说出那句,“他们死了。”
顾子砚突然就吐了一口血,他跪在地上,痛苦至极的挣扎,“他没死他还没有和我结婚,没有穿上那件他念了很久的婚服,没有成为他想成为的知名编剧。”
顾子砚抬眸去看沈诚修,眼尾的泪就掉了下来,他那么痛苦,沙哑着悲痛过度几乎说不出话的嗓音,“他还很年轻,他才20岁”
顾子砚那么痛苦的想,有没有人来救救他,他快呼吸不过来了,他快疼死了。
可是他又想,他的小聋子坠在冰冷的海水里下沉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没有人救他。
不,那一定是比他痛苦百倍,千倍万倍,因为小聋子刚被他伤的体无完肤就出事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喝酒,为什么他要对他说出那些话,为什么他不能好好抱着他。
如果他没有跟他吵架,也许结局就不一样了。
沈诚修又假惺惺的说,“是啊,我也多希望小石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就算不在我身边,我也释怀了。”
他垂眸,亲吻了一下无名指,那么悲悯深情。
顾子砚挣扎着从赵敬怀里起来,那一瞬间力气那么大。
像是失去了全部希望一样,眼中只剩下了灰暗。
他说,“让我去赎罪,我去陪他”
顾子砚要从池年年出车祸的地方,跳出去,跟死去的池年年一样坠海。
来拦的赵敬被狠狠推开。
赵敬顾不得身体狠狠摔在地上的疼痛,爬起来还是要护顾子砚。
但眼见着有些来不及。
这个时候沈诚修拿着一块不规则的山石,对着顾子砚的头就狠狠砸了下去,然后沈诚修冷漠的拽住顾子砚,把他推向了赵敬。
语气那么冷漠,“我早就说了,你主子情绪崩溃了,让私人医生给他打一针镇静剂。”
赵敬捂着顾子砚出血的头,他死死盯着沈诚修,“那也不用砸这么大力,还有,顾少情绪失控,不是你挑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