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樊夫人阴冷地凝视女儿,同情起佟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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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婶说可以在这找到你。』樊盈绿坐上翘翘板的另一头,和彼端的佟青露形成角力赛。
佟青露侧望着操场上嬉戏的孩童,沐浴在馀晖中的容颜惨白依旧。她安安稳稳地坐在接近支点的翘翘板上,静止的姿态未因侵入者的到来而骚动。时间静止在她永恒的缄默。『你还不能释怀过去吗?』樊盈绿声音是羞愧的。
佟青露平视远方,不作答。
「我和齐在我们毕业的那一年年底就分手了。』这对她有任何意义吗?她希望找回这段友谊。佟青露默然不语,几成了化石。『事实上,他心爱的人是你。』这是事实,他只是一时被诱惑了。
佟青露拒绝去想。
两相静默中,球场上打球的孩童不慎将球投歪了,篮球直直朝她们飞了过来。佟青露接过球反手扔回给面带歉意的孩童,石化的姿势总算有了动静。
「我和齐会在一起,其实……』她该如何解释她的任性妄为。
「不要再提了。』佟青露平静地阻止她。伤口好不容易结了疤,再掀它也无济於事,反而更痛。
『你愿意愿谅我吗?』听青露的语气,她好像不在意了,可是她下午哭得好伤心,如果真不在意一切就不会哭了。『我找了你三年想解释,你都不在国内。」
『你在蓄意杀了人以後,才说你是无辜的,你想被害者的家属有可能相信你,让你去祭拜被害者吗?』佟青露十分冷淡。
樊盈绿的脸色由白转灰。青露将她形容为杀人凶手,很伤她的心。
『樊御军是你的帮凶。我不明白,是不是我曾经哪冒犯过你们,惹得你们连手一再打
击我?』佟青露冰冷地望着她。『如果我告诉你,你背叛我的那一夜,我整夜和你伟大的哥哥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很快乐?』
原来青露知道了一切。这样也好,很多事情都该摊开来讲了。『我知道。』樊盈绿极为小心讷讷地说:『那晚你醉得很厉害,我看到大哥搂着你离开。」
『你知道!」她严厉地皱起眉头。『所以你们是狼狈为奸罗?』她一直不愿意再去抹黑樊御军不光明的性格,事实却不容她如此。
『不是这样……』青露咬牙切齿的样子颇为狰狞,她对大哥的成见很深。
『你大哥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以夺取女人的童贞为乐。你呢,以抢夺人家男友为目标。能不能请教一下,这是樊家人的特性吗?』她知道这麽说失却了公平,但她无法在不公平的情况下讲求厚道。
『不是。』樊盈绿大声反驳。『大哥爱你,他盼了你三年。」
『他可以盼了全世界的女人无数年。』她讥讽地扬起嘴角,全盘否定樊御军的人格。
『听我说好不好?你不要像妈妈一样为了爸爸否定了大哥。』她焦急地移动位子想接近彼端的人,翘翘板马上失去平衡,高低翘。
佟青露跳了下来,决定退出角力场,不愿自我虐待。
『青露,我求求你听我说。』樊盈绿疾追过来拉住她。『你到底在气大哥什麽?是你让大哥空等了你三年的。』她越说越气。
佟青露匪夷所思地顿住脚步。『我让他等了我三年?你们很擅长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樊家人有了掠夺的天性还不够,必须有狡辩的能力做为脱罪的後盾是吗?』
『如果你了解大哥,就不会说这种话了。』樊盈绿加大音量,无法容忍任何人亵渎她大哥。
『我为什麽要了解一个在情欲得足便不发一言离去的人!他的行为像强暴犯,你知不知道吗?』为了胜过对方,佟青露扯开喉咙跟着吼。
经她这麽一吼,樊盈绿终於知道问题的症结点在哪了。她大哥拉不下自尊上台北找青露,怕她心惦着齐,备受煎熬地守在南投静盼青露到来。青露以为大哥恶意遗弃她,恨大哥的无情。她根本没看到大哥留的纸条,所以她没到南投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