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上的水泥路洁净如新,两边青松柏树随风婆娑枝桠,一束束赤焰斜阳撕裂滚滚云层,降临在这座青瓦石墙构建成的古朴公社。
自行车行驶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熟悉或陌生的欢声笑语,从遥远飘荡而来,又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林清雅环着男人的腰,对他的过去,他的童年,他踏遍这山头的踪迹,都那么渴望听闻。
周霁川无奈轻笑,回头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踩着脚踏板,清冽温柔的声音好似春风拂过。
“没有,我只有林清雅一个小姑娘。”
林清雅环着他的腰,心底太容易满足。
他的情话仿佛是这单调生活最浪漫的一笔,也足以让她甜蜜地笑出声,把他抱紧了,无比霸道地说:“周霁川的自行车后座,只可以坐林清雅。”
周霁川闻言爽朗地笑出声,清澈的笑声飘过山岗,只要她满意,什么都应她。
“好,都听雅雅的。”
林清雅越想越心动,也畅快地笑出声,软糯莺啼的嗓音,仿佛一只黄鹂鸟飞到春日的枝头鸣唱,好听极了。
她望向路边收工的社员们,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背着装满粮食的大背篓,脸上虽然疲惫,佝偻着身躯,却在走向家门口,边走边满脸笑容地张开手臂,迎接那梳着羊角辫,穿小碎花棉袄的小人儿。
“爷爷,爷爷!”
“爷爷,爷爷!”
“爷爷,爷爷!”
“唉,爷爷抱乖孙儿!”
林清雅看着老爷爷仿佛积蓄了强大的力量,强壮的手臂抱起小孙女,一路听小孙女眉飞色舞叽叽喳喳地说着,笑容慈爱地走到房檐底下。
老奶奶笑盈盈地从散发着饭食香气的门口出来,搭手放下那背篼,三人一起走进了那矮小的屋檐柴门。
自行车驶到看不见的尽头,林清雅收回了视线,周霁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雅雅,沙发做好了,刚拉到公社放着。”
林清雅心底激动,“太好了,我终于有沙发坐了。”
周霁川轻笑,又说:“陆清屿寄了礼品回来,我们待会去取了。”
“好呢。”林清雅又忍不住笑出声,唇角的笑容抑制不住。
周霁川温柔轻问:“雅雅在笑什么?”
笑什么呢?
林清雅心底愉悦,感觉这寒冷的冬季,比春日暖阳还明媚。
“我开心啊,我看见你就想笑,你那么好,我喜欢你啊,最喜欢你了,周霁川,我最喜欢你了。”
她说得太直白了,男人听得心花怒放,恨不得把她揉进心窝里,心甘情愿付出所有对她好。
两人到邮电局取包裹,一下车林清雅正要黏上去,就碰见熟人了。
“哎呀,福娃清雅小两口,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这说话的是跟周秀云走得近的王婶子,婆婆在公社住这么两年,也有常说话的好闺蜜,两人都会做些女工活。
林清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等周霁川跟对方打了个招呼,然后跟着走进邮电局。
陆家大方又热情,寄了一箱子东西,死沉死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