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什么病,开的什么方子,这都是病人的隐私,我们无权告诉旁人知晓。哪怕只是着凉得了风寒,开的最简单的方子,没有病人自己首肯,药方也不适合经过旁人的手。”
黎星若扶着赵夫人,满目温淡地看着那柳氏,根本不中她的计。
这女子表面表现得很无辜,实则心机深沉,刚才故意那么问,又拿小徒弟的阻扰来说事,就是在故意激她,想她直接说出赵夫人的病症来。
但身为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医生,黎星若对保护病人隐私这一块非常看重,根本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便说出赵夫人的病情来。
柳氏听到黎星若的话,愣了一下,眸光微微一闪,又道,“什么隐私,我不懂,但我多少明白许大夫的意思,就是说大娘子的病不太好,不适合透露给旁人知晓是吗?可若是什么不好的病,就算瞒着我也就罢了,总不好连夫君一起瞒着吧?”
黎星若的话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可她偏偏要恶意曲解,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分明就是故意刺激赵夫人。
而赵夫人一听她说什么病不太好,不能瞒着夫君,原本缓和一点的情绪又再次跌落谷底。
看着赵夫人那过分苍白的脸色,黎星若眸光一凛,抬眸眼神凌厉地看向那柳氏。
“赵夫人的病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思虑过多,肝气郁结,再加上总有小人在她面前故意说些有的没的刺激她,这才导致她久咳不止,身子虚弱。”她说着,忽然转头看向赵夫人,声音瞬间温和了不少,“赵夫人,您家里的事情我也不好说什么,我只想告诉您,身体是自己的,一定要多多保重。您是正室,即便那赵侍郎纳了妾,那妾也不敢轻易压你头上去。有时候做人不能太善良,有些妾,该管教就管教,免得对方以为你好欺负蹬鼻子上脸!”
黎星若虽然不清楚这赵夫人家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刚才和赵夫人接触的那么一会功夫,还是可以看出来赵夫人是个和善、温柔的人。再加上根据她把脉的情况可以看出,赵夫人的病主要还是忧思过重导致的。
看眼前这个柳氏,不难想象赵夫人在赵府的情况,而且赵夫人的病能不能治好还是个问题,所以她才打抱不平地开口说了这么一番话。
柳氏瞬间沉下脸,眸光冷冷地看着黎星若,“我说那小丫头怎么牙尖嘴利的,原来是徒弟像师傅!”
小徒弟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呵,你一个妾室都到正室跟前来说三道四了,怎么还不许别人说话了!我牙尖嘴利怎么了,我师傅怎么了,难道我师傅说的话没道理吗!我这个年纪都知道,妾就是妾,在正室面前就该做低伏小,哪有你一个妾到正室面前来指手画脚的道理!”
她气冲冲说完,周围的病人也在低声附和,柳氏被气得直接黑了脸。
“许大夫,你就任你的徒弟这么对待来安济坊的人吗?”
她不想跟个孩子争辩不休,直接将矛头对准了黎星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