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茹站起来,盛气凌人地指着赵尧锦的鼻尖:“你忘了你在我们家白吃白喝多少年?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大爷呢?”
“爸,你说话啊!”看没人向着她,江十越的冷脸也把她吓得一激灵。可是转念一想,她怕赵尧锦做什么?现在不过是个才出名的小明星,他欠着自己家天大的恩情还没有还呢!
那粗犷的男人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这才开口。
他看着赵尧锦,嗓音粗硬:“小锦,你妹妹说话直了点,小叔跟你道个歉,不过你也别怪她,她的脾气你也知道,就是这些年我们宠坏了,心地不坏。”
心地不坏?
赵尧锦只觉得面前这碗原本散发着鲜香的汤都索然无味了。
他也不知道面前这人怎么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些话。
他原本性格更加外向开朗,小时候更是无忧无虑。
在母亲还在的时候,他有母亲护着,抵挡着外头的风雨。
原本父亲在镇上也有份工作,是小叔撺掇着他一起去发财做生意,后来父亲就把工作辞了,跟着一起合伙。
小叔是个厨师,说他出技术,大哥出钱,结果生意失败了,他爸欠了一屁股账,天天被催债,要求还钱,这时候这亲人就不顶用了,消失的无隐无踪。
父亲每天喝酒,喝酒完就打人,母亲忍了几年,债还完了,人也不愿意在老赵家待了。
赵尧锦因为父亲强留,她带不走,就只是按时汇款。
知道他家还有个劳力赚钱,在赵尧锦父亲意外酗酒死亡后,小叔就把他这个十岁的孩子领回了家。
说是替哥哥好好照顾他的遗孤,实际上赵尧锦就是他家的童工,每天洗碗收拾屋子做家务,在赵婉茹的眼中,这个哥哥不过是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个佣人罢了。
现在,看到自己的跟班和佣人被奶奶偏爱着,她心里怎么能如意呢?
“小锦啊,小叔知道你现在出息了。”赵振强喝了口汤,嗓子眼里头却仍然像是卡了一口痰,“当着你朋友的面,原本是不想说这些。但是你在我们家也住了四五年吧?这生活费是不是要给小叔结一下?相信对你来说就是九牛一毛罢了!”
“你放屁!”还没等赵尧锦说话,刘桂珍倒是被气得站起来了:“赵振强你是良心被狗吃了?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来了?是被你这婆娘灌了什么迷魂汤说出这种混账话?”
“妈我冤枉啊!”唐秋莲正一边吃着菜一边斜着眼睛看热闹,战火一下子烧到她身上了,她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诸多小心思:“这都是振强自己琢磨的,我可没有多说一句话!”
“呸,我会信你?”刘桂珍啐了她一口。自己这小儿子以前虽然是有点憨直,但是心思是能叫人一眼看透的,自从娶了这个婆娘,也不愿意给人做工了,一门心思想着钻营和发财,坑了他哥哥还不够,现在又想趴在小锦身上吸血?要是早知道这夫妻俩打的是这个主意,今天说什么她也不会让这两人来!
“这不关秋莲的事!”赵振强倒是维护自己的婆娘,这主意虽然是她出的,但是他也琢磨很多天了,觉得正是那个意思。自己好说歹说也给赵尧锦提供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去处,如今难道就不能从他身上得到半点好处?
更何况,自己手里还抓着他的大把柄呢!
都是亲人,共同分享下财富怎么了?
“赵尧锦,小叔就当着你朋友的面,咱们把这事情扯清楚。”赵振强清清嗓子:“你在我们家住的这五年,就算按照一个月一千的生活费算,六万块总是花了的吧?加上你读书、学舞蹈这些杂七杂八的费用,问你要个十万,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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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啦!
“是吗?”赵尧锦也没有心思再吃饭,他冷笑道:“据我所知,我母亲是每个月往奶奶的账户上汇了钱的吧?这笔钱,是谁拿了呢?”
赵尧锦也以为是他的母亲抛弃了自己,毅然决然的去奔向新生活。
说实话,他不怪母亲。那样的生活十分无望,他也希望母亲能够跳出火坑。
可是后来,他无意间在收拾奶奶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张张汇款单。
汇款单上明晃晃的写着他母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