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凯气得咬牙切齿:“有本事你现在就打死我,否则你就是在自欺欺人,白榆她就是爱我,她为我学做菜,为我三年不吃韭菜……”
被关在隔壁的高个子听到这话,啧了一声:“这人学过相声吗?还挺押韵的。”
矮个子:“学没学过我不知道的,不过早知道我们就不该贪图那一块钱,现在还不知道要被关多久。”
走出牢房的江霖,面色如霜,整个人如罩着一层冰。
看守牢房的小公安本想跟他打招呼,看到他这个样子,脖子缩了缩,没敢出声。
第二天,天气格外的好。
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白榆今天要结婚,要嫁到江家去。
只不过不是嫁给江凯,而是嫁给江霖,之前虽然有不少人说酸话,可在这样的日子里,谁也不会那么傻当面去说不中听的话。
众人都乐呵呵,尤其是大院的孩子们,拿到了不少喜糖,嘴里学大人说着“早生贵子”“永结同心”的喜庆话。
而白家这边天还没亮就起来准备送亲的事情。
反而是白榆这个做新娘的起得最晚。
白嘉扬要叫妹妹起床,却被白老太给阻止了:“小榆儿昨晚很晚才睡,你就让她多睡一会儿。”
白飞鹏也连忙道:“对,别打扰你妹妹。”
这几天来他一直沉浸在二儿子可能已经去世的悲伤里,接着又跟秦正茵离婚,两人做了几十年的夫妻,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只是再难受这段婚姻也没办法继续了。
其实当年他也是有心仪的姑娘,只是不等他跟那姑娘表白,他就因为救起落水的秦正茵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导致他不得不娶她。
婚后他就彻底把那个姑娘封藏在内心深处,他或许不算个体贴的丈夫,但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半分秦正茵的事情,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秦正茵不仅给他戴了一顶大绿帽,还把秦心卉给弄到他眼皮底下来养。
她这是把他当傻瓜!
因此这几天来他光顾着悲伤和愤怒,这会儿才有了要嫁女儿的不舍的感觉。
想到这,他眼眶忍不住红了,叮嘱白嘉扬道:“在我们白家,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种说法,这里永远都是榆榆的家,哪怕以后我跟你奶奶不在了,你也要做她最坚强的后盾,知道了吗?”
白嘉扬鼻子也酸酸的:“爸,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榆榆的,还有大好的日子,你就别说那些不祥的话。”
白老太抹了抹眼角,在地上啐了两口:“好的灵,坏的不灵,瞧你这乌鸦嘴,不会说话就别说。”
白飞鹏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要被训,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白榆睡到全福姥姥过来,这才被叫醒过来。
全福姥姥是大院里四角俱全的有福人,一辈子顺遂,儿孙满堂,而且都非常孝顺,所以很多人嫁女儿时都会请她来给出嫁的姑娘绞面和梳头发。
白榆洗漱期间,之前的同事以及林向雪等人也过来了。
林向雪一过来就抱住白榆的手腕,兴奋道:“白榆,我爷爷答应让我跟你一起去琼州岛了!”
白榆没想到她还真说服了家人:“可我们这两天就要出发了,你东西收拾好了吗?还有你不会不舍得你家人吗?”
林向雪没想到这么快要走,啊了一声,但最终还是坚定道:“还没收拾,等参加好你的婚礼我就去收拾。”
至于家人,那肯定是舍不得的。
只是她更想出去外面走一走闯一闯,她不想像笼子里的鸟一样,一辈子被困在京城这个地方。
两人说了几句,白榆就被催着去给全福姥姥绞面。
白榆上辈子被绞过面,那疼让她忍不住畏缩了起来。
全福姥姥看她这个样子,慈祥安慰道:“放心,不疼的,姥姥不会弄疼你的。”
白榆“嗯”了一声。
全福姥姥年纪虽然大了,手脚却是麻利,拿起麻线套在手指上,一头咬在嘴里,一收一放间,麻线灵活翻动了起来,脸上细小的绒毛就这样被绞了下来。
白榆的皮肤本来就白皙如羊脂玉般,绞掉绒毛后,越发显得光滑细致,宛若那剥了壳的荔枝,嫩得让人忍不住想掐一把。
虽然全福姥姥说会轻一点,但白榆还是时不时发出痛呼的声音,把在一旁观看的林向雪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心里暗暗发誓,等她结婚了,她绝对不弄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