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
杨兵疼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我-操-你-妈!”
湛柯又补了一拳,没刚才那么重,但又一次将杨兵的脸打偏。
“闭上你的嘴。”
保安姗姗来迟,报了警,警察将杨兵带走之后他们向陈砚连声道歉,一口一个对不起陈总。
陈砚扫了他们一眼,只是说:“你们梁总的爱车被误伤了。”
保安一个激灵,“梁梁梁总的车怎么了……?”
陈砚笑了一声,“给砸了个坑。”
保安愣住了。
陈砚又说:“不是我砸的啊。”
保安点头如捣蒜,“当然当然您怎么会是这么暴力的人,我我我们会给梁总说的。”
陈砚点头,然后跟警察去做笔录。
湛柯一路上问了不下十次“有没有受伤”,陈砚都只觉得累,一个字都不想回答。
做笔录
的过程中陈砚也比较平静,过了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之后,他显得异常沉默。
一直到两人走出警局,湛柯都没收到陈砚的一句回答。
他有些颓败地追在后面问:“要是刚才我被打伤了,你是不是就会理我了?”
陈砚步子停住,深呼吸一口,回头看他,“你能不能别问这种没屁用的问题。”
“你能不能别拿自己的命跟那种人赌。”湛柯说。
“我赌什么了?”陈砚气有些上头。
“那为什么不跑?”湛柯想到自己冲进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一幕就觉得脑袋里突突的跳,“他拿的是铁棍,一不注意会没命,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如果刚才出了意外,他打到你了怎么办?怎么办陈砚?”他语气越发激动。
陈砚心里清楚湛柯说的有道理,他知道自己刚才就是在拿自己的安危换监控录像。
也知道刚才是湛柯救了自己才免于一难。
但那一声谢谢他在上警车前就已经说过了。
于是他还是忍不住地反问——
“你知道我以前靠什么过日子吗?刀尖舔血的事儿我干得多的去了,拿棍子的拿刀的拿砖头的,我什么样的架没打过?”
“你以为我很在乎命吗?”
湛柯哑声说:“我在乎。”
陈砚笑了。
他憋了好半天,后知后觉害怕和紧张,面对湛柯的无力和艰涩,全都汇聚在一起的感觉让他无比煎熬。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身体上的摧残不能真正的杀死一个人,但心理上的摧残可以。”
“虽然有些话自己说出来就显得很矫情,”陈砚自嘲,然后说:“但我还是想说,如果真正算我经历过死亡,应该是五年前。亦或者说,是我17岁到22岁,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死亡过程。”
“你怎么敢说你在乎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