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面的那些行动,都是你在干预。”陈泽接道。
如此一来,倒是解释了隐仙会后续过于托大甚至堪称敷衍的轻敌应对。
“不错!我就让那些人故意送上去招惹!把隐仙会暴露出来!”分魂隐含得意道,
“我就知道,会有人拿着那把剑打上门来!”
“悬壶宫的人要上来收走玉印,我就偏不让它得逞,越乱,拖得越久,对我就越有利。”
“也只有那把剑能够对抗玉印,到时候场面一乱起来……嘿,我自然有逃走的机会。”
事实的真相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复杂。
悬壶宫的幕后主人是赤松子本体。
而本体,和分魂,并非一条心。
隐仙会和悬壶宫的对抗,其实是赤松子本体,和潜藏在隐仙会内这道分魂之间的对抗。
之所以悬壶宫将隐仙会渗透成这样,却始终久攻不下无法彻底倾覆,仍需要花心思布局这千层饼一般的行动,也是因为此。
常言道里应外合,他们倒是里不应,外不合,各自心怀鬼胎,才导致这般复杂难言的局面。
对于分魂而言,悬壶宫的渗透进攻既是可利用对象,也不全是自己人,既要相助,更需提防。
难怪博士被蒙蔽那么多年依旧能坐稳隐仙会主人的位置,只因博士这个不知情者正是维系其中平衡的关键。
整个隐仙会其实都是一局棋,只不过其中一方为了赢下棋局,将陈泽这个第三方给引了进来。
结果水是搅浑了,可棋盘也被掀了。
多方势力交错谋划,到最后竟徒做嫁衣,让陈泽成了最大受益者。
于是现如今的局面便是,双方都想要的玉印落到陈泽手里,隐仙会易主,悬壶宫折戟,分魂也没逃走。
不过正如分魂所言,这个局面它并不是不能接受。
它最大的目的就是活下去,如今至少没落到本体手中被吸收掉,那就还有机会。
“怎么不接着说了。”陈泽“善意”提醒道。
“我已经给出了我的诚意!”分魂略微提高声调,不完善的器官结构让声音逐渐变形,
“现在该轮到你展现诚意了!”
“你要我怎么展现诚意。”陈泽淡淡道。
“帮我灌注进容器里!”分魂倏地和一直从旁窥视的许贵锋对上眼神,给后者惊得身子一晃,
“那个容器!”
“只有他才行?”陈泽没有直接答应。
“只有他!”分魂有些恼怒地答道,
“我好容易才可以挣破玉印脱身,只要再有一具合适的容器就行!”
“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他成功留下,那个老匹夫暗地里也没少给我使绊子!”
“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保住他,我才不会耗费力量,仿制玉印让那博士去弄什么疗养温泉!”
“还好……这小子倒没让我失望,他体内的血脉浓度非同寻常……”
“这么多年的浸泡,他的身体已经调节至佳,再拖,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分魂本来还想接着强调,可见陈泽沉默不语,倒有些奇道,
“怎么,你不会心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