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医院的检查结果也相对乐观,张厚德的精神症状其实并不严重,只不过长期被排挤打骂所以加重了病情。
一旦脱离那个环境,张厚德的精神状况立马飞速好转。
……
大概一个月后。
赣省,昌市,某座监狱。
噔,噔,噔……
脚步声由远及近,坐在成排深蓝掉漆靠椅上的陈泽顺着声音侧头,和迎面走来的张厚德对上眼神。
“申请完了。”张厚德在陈泽身旁坐下,顺手递过去一张回执单。
他现在看起来已经和之前大不相同。
不仅剪了头发,修了胡子,衣着也整齐洁净,和当初的那个男乞丐判若两人。
若是让当初知道他的那些村民再来看,恐怕都认不出人。
“怎么这么久?”陈泽盯着回执单皱眉问道。
凭借张厚德的直系亲属身份,陈泽得以一路畅通无阻,知晓了季连缘具体的关押之地。
只不过从回执单上看,张厚德的探监申请居然需要一个多月才能批复。
“我也不清楚。”张厚德认真答道,
“他们说……说我爸以前从来没人探过监,所以古刹
“别想太多。”陈泽从座椅上站起来,随手拍了拍张厚德的肩膀,
“以后好好生活吧。”
关于张厚德的出路,陈泽在打探季连缘下落的过程中顺便帮他联系上了一个八竿子勉强能打着的远房亲戚。
经过协商,暂时让张厚德在亲戚家的饭店做帮工,也算能养活自己。
会客厅外的这条走廊有些狭长,阳光自入口斜斜照进,将走道上切割出了泾渭分明的光明与黑暗。
张厚德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阴影里,盯着入口处的阳光发愣。
他在为自己渺茫的前路而彷徨。
陈泽倒是没那么多烦恼,他踏着阳光一路向前,外头的鸟语花香随之映入眼帘。
冬去春来。
立春了。
接下来就先去……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
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将沉浸在意境中的陈泽强行扯了出来。
“喂?”陈泽没好气地接起电话。
都说妙手偶得之,陈泽正诗兴大发,说不准挥毫几笔就能成就什么千古绝句。
这样日后人前显圣之时,倒也不必总是假借他人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