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今年也二十多岁,练这口诀也有十年,怎么还是看不见元炁?
我记得那老疯子说过是现在环境不好,那我就去找个好地方吧。
肯定不能再去西北了,那里的姑娘皮肤太糙,我不习惯。
希望以后能早点长生不老吧。
……
看到这里陈泽停下来喝了口水。
“嘤~”小白狐意图窜过来撒娇却被陈泽坚定伸手拒绝。
他可不放心让小白狐靠近这宝贵且脆弱的日记。
虽然日记里头没有明说,不过按年龄来看倒是挺符合梁懿的。
于是接着往下翻阅,接下来的日记大都是记叙梁懿在追索那些传说中所谓“洞天福地”的艰难旅程。
而跟随着梁懿的视角,一个动乱四起却又日新月异的民国社会逐渐呈现在了陈泽眼前。
在日记中处处充斥着历史大事件的蛛丝马迹,甚至有些时候梁懿还能直接参与其中。
诸如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北伐战争、国民大革命等等如雷贯耳的历史转折点,在当时却像是平常生活里发生的一件普通小事。
在时代的大背景下,他就像是一个穿行其中的小人物,时而被裹挟在历史的潮流之中被推着走,时而又以一个亲历者的身份参与其中。
这样鲜活且荡气回肠的故事可远比在历史书上看几行文字要有意思得多。
总之这段历史给陈泽的整体印象就一个字,“杂”。
日记中的梁懿可能上个月还在跟洋人勾肩搭背穿西装聊上帝,等明年又跑去跟一群满清余孽假惺惺地套话仙师行踪,还得随时提防闹土匪。
可文字的力量大抵还是略有不足,薄薄几页纸看得轻松,但梁懿却已跑遍了大半个华国,苦苦难觅福地踪迹。
随着年岁渐长,他的日记也越来越精简,少了活跃的心理历程,也不再对时事发表评论,乃至于连两篇日记间的时间跨度都大了不少。
就连字迹也不如年少时好看,变得越发潦草起来,让陈泽时不时就要停下来仔细辨别。
一页页日记翻过,陈泽似乎能感受到当时梁懿越来越焦躁的心态。
少时偶遇仙缘,意气风发。
可人到中年却一事无成,壮志难酬。
蹉跎了大半辈子寻仙访道也没有得到任何回报。
而转机很快出现在了陈泽手中的下一页纸。
日记
民国26年,一月十一日。(1937年)
我来晚了,我应该早二十年来东北的。
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
民国26年,一月二十日。(1937年)
差点把命豁出去,我还是找到一点线索。
我不敢相信,原来曾经和我离得那么近。
南方,我要回去南方。
我还凑巧认识了一个年轻人,他帮了我很多忙,名字很难写,我就管他叫二吉。
昨天我才知道二吉是外国人,他国语说得很好,我一点都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