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刃相接,令人耳酸的摩擦声持续不断。
似乎是感到陈泽力有未逮,对方向前踏出一步试图压垮陈泽。
然后前脚就挨了一记侧踹失去平衡,再被铁棍似的剑身横过来一抽,后脚跟悬空转了小半圈,整个人狠狠摔在桥边的栏杆上。
第三十五个……陈泽心中默默计数。
可这回放倒了对手他却没有如之前一样争分夺秒地向前推进。
因为他听见了笛声。
这笛声好熟悉……陈泽垂首思索似在走神。
而在已经前方守了许久的下一名对手却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不打一声招呼,这人提着把环镡单剑就朝着陈泽的头部缠裹而来。
显然他是吸取了前人的教训,不打算招架角力。
与此同时,陈泽蓦然抬头望向明月,身前一抹剑光也如同活物般刺了上来。
叮——
头也不回,陈泽一个拧腕斜上撩弹开环镡单剑,而后接着反作用力锋刃一闪,向对手下身削去。
此时正值对手新力未生而旧力未消,只得弃剑急退。
嘶——
布料爆碎,他的大腿上多了一道淡淡的血痕,连木桥护手都给撞歪,差点落入湖中。
而陈泽自始至终都未正眼看过此人,即便此时依旧在盯着夜空中的满月,不知想些什么。
笛声不绝如缕,尾音凄切缥缈,仿佛切不断的细线,也不知像哀怨还是思慕。
“喂!”下一人倒是很讲武德,朝着陈泽招呼了一声,“看什么呢,该我了!”
闻言陈泽才转正脑袋,只是先指着旁边的护栏问了句,
“这不会要我赔吧?”
“放心!”那人居然举着一面四四方方的盾牌,“都仿的,不值钱!”
盾牌……陈泽明白了他的依仗。
在这曲折又狭窄的木桥上,又明知道陈泽放下大话一步不退,似乎有点赖皮但确实不好对付。
果不其然,看见陈泽横过长剑,来到下一个曲角,那持盾男子立刻马步一蹲,沉下脑袋缩在盾后就顶了上来。
但等到双方即将接触之时,他却扑了个空。
陈泽只说不后退,可没说不横移。
跃上护栏后转手翻腕下压,一式白云盖顶砸了下去。
而那持盾男子反应倒也快,一发现扑空立马高举盾牌护住头顶,却不料陈泽压顶是虚,剑尖一伸即收,趁着他举盾停下的间隙已经重新落回了桥中。
等持盾男子发觉不对,已经和他前后对调的陈泽抖腕正剑,回身一刺,就见缝插针般将长剑送进了方盾和他的脑袋之间。
呜呼呼呼——
忽有破空之声响起,陈泽回眸一扫,原来是下一人舞着长鞭远远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