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周不说话,让她笃定江易周是生气了。
郝娘子不解,她听家中说,伯父只是收了一份钱,被大理寺那位江大人逮到,江迢迢是暗卫出身,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狮子大开口让伯父奉上宝物。
伯父不愿,这才有了此次牢狱之灾。
郝娘子不觉得她伯父会干出别的事,于是此刻心里生出的惊疑,很快被她自我说服,压了下去。
“是,是臣过于鲁莽,一时心急,差点儿酿成大祸。”
郝娘子在认错,江易周皱了皱眉,开始怀疑,如果将郝娘子留下来当官,她能不能活到明年。
这种性子,在官场上,被人坑死,还得给人数钱。
“起来吧。”江易周开口。
郝娘子突然心里一颤,刚刚诗琴说了一大堆话,她都不觉得如何,现在江易周一开口,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真的做错了。
她或许不该选择在今天开口。
可伯父入狱,今日不开口,以后她还能寻到一个在陛下面前伸冤的机会吗?
郝娘子一时心中百味杂陈,她人站起来了,灵魂还停留在原地。
江易周眉头锁得更紧了,她看了一眼诗琴,诗琴作为她的嘴替,立马开口。
“陛下仁慈,娘子真心知错,陛下自不会怪罪娘子,只是娘子乃是未来的朝廷官员,身为朝廷命官,娘子在家中时,家中长辈想来曾叮嘱娘子,为官最忌讳什么。”
当官最忌讳什么?
郝娘子沉思一瞬,下一秒,脸刷一下白了。
她连忙跪倒在地,再次开口求情,只是这一次,她是给自己求情。
最忌讳什么呢?
当然是忌讳,为官者为己谋私,更忌讳逼迫君王,对君王不敬。
她全都占了。
为伯父求情是为己谋私,在其他学子面前开口,在大喜之日,自持学子身份,对江易周开口,就是依仗今日是个好日子,她又是陛下想要好好培养的官员,逼迫陛下!
此举对君王,岂不是大不敬!
见她吓得连磕几个头,江易周上前,一把将人拽了起来。
郝娘子都不知道怎么了,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她不受控制地站直了身体,跪不下去一点儿了。
额头还一阵阵疼着,郝娘子毫无防备的对上了江易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