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安找赵耀吃火锅,心情不好就得吃火锅,一顿不行两顿,关键还是得和赵耀同志吃。
赵耀等羊肉熟的间隙,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问题安:“你知道历史上最恐怖的一首诗是什么吗?”
题安说:“不知道。你说说。”
赵耀说:“这首诗叫《菜人哀》。
夫妇年饥同饿死,不如妾向菜人市。得钱三千资夫归,一脔可以行一里。
芙蓉肌理烹生香,乳作馄饨人争尝。两肱先断挂屠店,徐割股腴持作汤。
不令命绝要鲜肉,片片看人饥人腹。男肉腥臊不可餐,女肤脂凝少汗粟。
三日肉尽馀一魂,求夫何处斜阳昏。天生妇作菜人好,能使夫妇得终老。
生葬肠中饱几人,却幸乌鸢啄不早。”
题安问:“我文言文不好,什么意思?”
赵耀说:“一个关于chi人和被吃的故事。
chi人的和被吃的,坦然地接受着自己chi人或被吃的命运。”
题安说:“哀其不幸却又怒其不争。鲁迅这句话我今天真的深有体会。”
赵耀端起酒杯和题安宽慰似的碰了一下,说道:“然而自己明知道是奴隶,打熬着。。。。。。
并且不平着。。。。。。
挣扎着。。。。。。
一面“意图”挣脱以至实行挣脱的。。。。。。
即使暂时失败,还是套上了镣铐罢,他却不过是单单的奴隶。
如果从奴隶生活中寻出“美”来,赞叹陶醉,那可简直是万劫不复的奴才了,他使自己和别人永远安于这生活。”
题安问赵耀:“说出这么伟大的话的人,不会是你吧?”
赵耀白了题安一眼,“没文化,鲁迅说的。
赵耀接着说:“我给你讲个事,让你心情好一点。”
题安说:“不要冷笑话。”
赵耀说:“不是冷笑话。
我去朋友家做客。
朋友家上初中的孩子一直打着游戏。
我为了和他拉近距离,就问他:‘你们课本有《三味书屋》吗?
他说:“不知道。”
我又问:“那有zhoushuren的文章吗?”
他头也没抬:‘谁?’
我说:‘lux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