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神者千辛万苦寻觅的一颗沙砾也不过时间的遗骨风不再写诗只是混混沉沉的睡了去沙海倒悬于天又一粒一粒缓缓落下那是时间的坟墓——————————洛林是不清楚自己的命运该走向何方的,但是他起码能够回过头,看看自己所走过的路。就像他曾经的独白:“我们”所走的路,是“自动阻断”且“延伸至未知”的。从头到尾,都是“我们”,于“社会”中挣扎,勾勒自己的“梦想”,又说不出的讨厌这样的“表演”。什么是表演,什么是挣扎,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了。都说人死之前会有一段走马灯,会回忆自己的一生。但白莹举起枪的时候,他脑子里闪过的只有一个词——约定。毕竟他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结局——虽然没有想过自然死亡但……可能是在和勃艮第的婚礼上脑死亡,可能是坚持不住混乱的记忆与压力而自杀,再或者像战士一样在塞壬的炮火中死去。总之,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当白莹扣下扳机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如果命运二字可以被简单的揣摩的话,一切是不是都会变得索然无味呢?洛林也懒得想,他可不是那种会死命揣摩命运,试图将一切都握在手里的人。“我这样会不会给穿越者群体丢人啊。”他苦笑着。自己跟个没什么感情的机器似的,老是滥用勃艮第她们对自己的感情什么的……去做自己的事情,去让她们担心。照这么说自己也真是有够稀烂的。那话怎么说的来着?还真是高高在上呢,满脑子只想着自己的混蛋。但说实话,这次的意外,似乎也怪不到谁头上了。命运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对于世上的生灵们来说,就是无法阻挡的洪流了。反正伴随着一切的戛然而止,洛林也悠闲了起来。命运跟他开了两三次玩笑了,也就这次大了一点。生活其实并不一定在故事的开头就写好了结局,也不是每个故事都会被命运写好结局。突然终止的故事有很多,也许不差他一个。但是剧目达到高潮的时候戛然而止,怎么说都不对吧。有些愧对自己的舞伴,又有些对不起舞台下的观众。这大概也是洛林不怎么喜欢看故事,但又挺喜欢看故事的原因。不过……从了解故事的第一页开始,每每向后一页,距离故事的终幕便又近了一分。每一天也是如此,别样的渐行渐远。可是……为什么我与故事同行之时,却又不想离开了呢?惊天的白光闪烁,随后是地动山摇。洛林觉得自己被命运摇晃了一下,然后被这家伙轻轻推了一把。他转过身。黑夜与黄昏在他的面前一同褪去,与惨白的华光对接。就像是宣告一切的结束。平静的荒诞。他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忘了对于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这种感觉让他恶心的有些反胃——站着,却好像倒下了。世界倒悬。光芒探入他的视线。头顶是倒悬的恢弘的沙海,一粒一粒的沙砾坠落而下。缓慢的,在远处形成一根连接天地的柱。那里有一扇门。门敞开着,是青草地,是欣然的阳光。是脱离“死”的罪责的伊甸。洛林让自己缓了缓,逐渐适应了这里干燥的空气和较低的气压。真是奇怪,这两种东西是怎么结合起来的。一边抱怨着,完全搞不懂情况的他,不由自主的,对着那扇门迈出脚步。然后逐渐奔跑起来。头顶的沙海像水一样波动着,可那根柱确实丝毫没有变化。左右逐渐有被风化的结晶体出现,慢慢的,一点点变多。可洛林是无心观察的,他只想去到那里。“啪!”他一撑面前的晶块,却由于常年没有运动,而导致猛地失衡,摔在地上。有些狼狈的抬起头,他咒小声咒骂着自己的不小心。但……晶块上映出了他的面孔。那双眼眸此时却并非是熟悉的颜色。而是如墨的漆黑。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拴住了似的。他猛然后退一步,跌倒在地,再然后仓皇的爬起来,向着门的方向逃跑。可是结晶的碎片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逐渐走了近,洛林才发现,天坠落的,并非沙砾,而是无色的结晶。头顶的原来是碎片海。玻璃渣子在某种昏黄的光线的渲染下,呈现出同样的昏黄。它们映衬出自己的脸。可其中,都是黑色的眼眸。洛林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是黑色的了。因为那个世界没有舰娘。他停下了脚步。对了,舰娘……他知道自己忘了什么了。,!看着柱内的那扇门。他缓缓走了过去。轻轻嗅了嗅久违的青草味,他有些恍惚。自己是多久没有享受过如此欣然的阳光了。可惜身边还是少了点东西啊。他伸手,轻轻关上门。早就成了自己无法割舍的一部分了,你还在逃避什么呢?我委实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现在我似乎已几乎不具有再应失去的东西。所以。洛林转过身,向着相反的方向,那惨白的地方,狂奔起来。————————陌生的天花板,但鼻头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共和国睁开眼睛,突如其来的强光让她睁不开眼睛。直到过了很久。她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悲哀的雨夜又多了一个。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看起来是已经经过治疗了。于是她翻身下床……一个踉跄。她发现此时竟然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可明明这具身体是那么有力。是了,自己的脊柱已经在那个雨夜被抽掉,然后敲碎了。她觉得两眼发黑,想要呕吐。可多日未进食,她只吐出了胃里的酸水。嗓子火辣辣的疼,声带完全无法正常工作,甚至有液体狼狈的呛进了鼻腔。自己有够无能的。“啊!共和国小姐您……”女灶神惊呼道。共和国抬起头,那破碎的眼神让见惯了生死的女灶神都觉得心痛。“没,了,什么,都,没了……”共和国无神的重复着,声线也同样像是要碎了似的。“我们正在努力救援,请不要放……”她好像听见了,熟悉的像是来自记忆中回响的声音。“你无法做到,那你为什么要在这里!”“你根本做不到你许诺的事情!”“法国废铁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就凭你的话,是无法守护这份希望的啊。”“所以……”对,逃跑,只要逃离,只要消失就好了。只要逃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她就像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就像被什么无情的恐怖追逐着一样。共和国猛然撞开门口的女灶神,冲进昏暗的走廊。“逃跑,逃跑,不是我们鸢尾人最擅长的东西么。”“逃避虽然可耻,但是真的很有用啊。”“只要逃跑,那些厌恶的,不想见到的,就不会追上来了啊。”“只要自己离开,这些重担就永远不会落下……”她低着头跑上甲板。“共和国小姐?!”是反击的惊呼。但是无所谓了,皇家人,来嘲笑自己的罢了。自己身上早就背满了罪责,不需要用嘲笑这种鞭笞来提醒自己。只要一闭上眼……只要一闭上眼……:()身为指挥官的我绝不遇见重女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