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海是下了一场大雨。灰雨纷落。可这拦不住学生们的热情,偌大的报告厅内,座无虚席,甚至外面的走廊上都站满了人。无他,属实是因为,今天早上要在报告厅内讲课的人太过重量级。这是一节公开课,主讲人是镇海。这位天海海事学院的校长太过于传奇,以至于就算退伍参教多年,东煌海军内部都依旧留有她的传说。“今天,我们不谈战斗,不谈战争,不聊塞壬。”镇海开口,语气依旧温和。“我相信这些东西,诸位已经在课堂上听了很多了。”“所以今天我们不聊这些。”“那么,校长,今天您想要讲什么?”看着台下疑惑的学生,镇海微笑。“我想讲一讲‘雨’……”声音就像江南的雨一样,柔和的,飘荡在报告厅里。“镇海校长讲课也这么厉害的吗?”方翔小声问着。“俺不道啊。”一旁人茫然。方翔转头,看了半天,没在后排看到洛林。“那家伙呢?”邢峰指了指第一排。方翔惊了,“我草,那家伙怎么去第一排了!”“白九,小明也去了。”邢峰摇头,“果然,你这家伙就跟洛林说的一样,只有被捡肥皂的份儿。”“观察力什么时候才能有点长进。”“等下,他们怎么连自家舰娘都带来了?”有人发现了盲点。这时候就有高年级的老生,一副懂哥的模样解释道:“镇海校长每年都会开一次这样的讲座,面向所有人。”老学长推了推眼镜,“根据校长语录第21条,她不希望天海出去的学员都是只会战斗的莽夫。”“对于舰娘和指挥官都是。”方翔肃然起敬,总之是明白镇海那“教育家”的头衔是怎么来得了。前排有人狠狠瞪了一眼交头接耳的几人,看来是觉得被吵到了。镇海的话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入学生们耳中——“如果说理想与未来是精神,是信仰,那么我认为这骤雨便是现实,是物质……”“当物质世界的枯燥使人驻足,那么精神世界的寄托可促人前行;当精神世界的负担太过沉痛,那么一场大雨可以洗却铅华……”洛林转头,看着窗外。雨不大,还是冬天特有的淅淅沥沥的冷雨。它们是有声音的,是冷厉的。是以敲打的姿态,纷纷扬扬的落在城市之间,落在瀚海之上。于是乎,众生百态均掩映在冷冷的雨雾中。“……有人会在雨中怅惘,有人会在雨中迷失,有人会沐雨独行……”“那么,你们是哪一种呢?”洛林转头,镇海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扫过,随后逐渐转向高处。我是哪一种呢。洛林不知道。早已破碎的往日残响,总会在夜深时分,在他的长梦中,被冷冷的寒风裹挟,如雨一般落下。可现在,雨里总是混入了其他东西——他看向左右。勃艮第对于这种课题总是不太认真,总是忍不住偷偷看自己一眼,然后又在引起他注意之前收回视线。共和国倒是听的很认真,时不时记下笔记,这姑娘记笔记和自己一样,也不喜欢用电子产品。好看的娟秀的正楷,一丝不苟的。还有时不时问候自己的姐姐……明明已经看出来了啊,但为什么还要如此呢?但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自己现在仅有的,绝对不能失去的东西。“我委实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现在我似乎已几乎不具有再应失去的东西。”自己总不能一直依靠体内那所失之物的一缕残照存活下去,更不应该被它们所束缚。真要是老记挂上了,那估计就是病了吧。洛林不由得真的认真考虑了起来,自己是不是真病了。“如果说,走向理想与未来的路,是朝圣者的苦痛之路,那么骤雨,则是你我在这城市的十字路口。逐梦之人,当迈步前行;芸芸众生,皆漫步人间。”镇海声音顿住,洛林这才发觉,原以为会很漫长的讲座,已经快要过去。或许,当雨停下,当冷冷的风停下,那些混杂进冻雨的声音,就能当地一弹,挑起回音。而那时候……病树前头,冬去春来。春日尚且还有些冰凉的雨丝,真的会如同镇海校长所言,洗去铅华。洛林有些期望起那个时候了。“但愿当理想与现实交织之时,你我皆可以迎着大雨,逆风而行。”镇海鞠躬,这次讲座,应该就到这里了。“啪啪啪!!!”洛林率先站起来鼓掌。共和国和勃艮第跟着自己的指挥官起身。然后就像穿云的令箭,一呼百应。所有的学生们都站起来,盛大的掌声仿佛要将报告厅的天花板掀翻。“所以,就像镇海校长说的,要出去淋雨吗?”待到镇海踩着声浪出了门,白九看向洛林,略略挑眉。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搭嘎,口托瓦鲁。”洛林果断拒绝。“虽然我真的真的很:()身为指挥官的我绝不遇见重女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