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等人得知由陶升总督攻城兵马,且精兵只为督战,竟命民夫攻城,立刻就已经猜出了真相。邺城才是袁绍根基,没了邺城,他补给难以为继,必须退守黎阳,阻住曹操自北岸取黎阳,断自己粮道,与邺城连成一线。“子经!骑兵营尚有多少能战之士?”关羽只问牵招的骑兵,想必作出了决定。“勉强可够两千!”“想必袁绍让陶升断后,必留下粮草。今日彼军再来攻城,我与你领骑兵一同出击,定要让陶升有来无回!”~~延津关,关内。“报!主公!逢纪连夜拔营,往东而去,营地已空。”曹操等的便是这一日,他已经猜到袁绍粮草无多,但没想到如此突然。昨日还猛攻延津关,入夜却拔营而走。“子和!你即刻领虎豹营追击!”曹操根本不假思索,就要命曹纯领骑兵出击。“主公且慢!”这次是郭嘉和荀攸二人同时出声。荀攸见郭嘉让自己先说,于是也不客气:“主公!彼军急退,需探明真伪。便乃真退,亦必有伏兵。”郭嘉点头,接着说道:“逢纪既退,袁绍中军必已然撤往黎阳。曹仁将军与呼厨泉相持于对岸日久,若绍遣一军自黎阳而下,那时曹仁将军恐难以应付。主公不如遣一军渡河,相助曹仁将军,至于白马渡口,彼军既退,当无忧矣!”曹操脸色立刻舒展开来:“奉孝之言甚是,如此,则此战我已转守为攻,只要我步步为营,不出大错,则袁本初危矣。”当下曹操不再命大军追赶逢纪,而是先命探子确定袁绍大军去向。半日后,探子回报,逢纪大军果退,于是曹操只留徐晃守延津渡口,自己则领虎豹骑与史涣等陆续渡河,与曹仁合兵一处。就在曹操大军渡河时,白马城外,此时已然聚集了至少三万兵马。说是兵马,其实不然,因为关羽等人一看就知,远处聚集的人群军容不整,连皮甲和武器都不曾齐全。“果然,皆为民夫。”陈群站在关羽身侧,连他都一眼便看出,那些人并无战力。关羽眉头紧锁,事到临头,反而犹豫:“此为袁绍节省粮草所用之策,若能攻下城池,则那陶升必定占我城池,以此为据点。若不能攻下城池,其军也未有任何损失,反而节省粮草。”许久未曾发言的刘延道:“关将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前方皆为河北之民,倘若回去,待袁绍重整兵马,则又可用之。”刘延根本就不知道关羽的计划,他还以为之前关羽所谓的出击,是要以骑兵去屠杀这些民夫。关羽也没解释,直接叫来了李典。“曼成!我与子经领骑兵营出击,此城便交于你,我等后路,亦交于你手!”“喏!”关羽虽然此时的已然被降级,由偏将军降为校尉,级别与李典一样,只不过是王垕所拜校尉。但王垕临走之前已经发布将令,此城各营兵马,皆由关羽节制,那李典、刘延,甚至官阶比关羽还高的牵招,也都必须奉其将令。城下已经响起潮水一般的呐喊声,关羽眼神锐利的看向远处。那里推出了几面巨大的牛皮鼓,鼓声冲天,大地似乎随着鼓声抖动。随着鼓声越发急促,远处已经响起潮水一般的呐喊声。“子经!你领一千五百骑兵先出,遇到敌军,只管冲杀,我自领五百兵马在后!”牵招一听就明白,关羽的意思是让他先吸引地军注意,他领五百兵马,会去冲击陶升大旗。如果能将陶升阵斩,那城下这些乌合之众,到时不战自乱。随着白马城大门打开,也将进行曹操与袁绍对决在白马城的最后一战。牵招一马当先,长刀挽在腋下,自西城门飞驰而出。紧随其后的,是副将李达。一千五百骑兵,浩浩荡荡,卷起数尺烟尘,给前方进攻的步卒带来极大压力。三百步外的一处土坡上,陶升领十余名将领看着飞奔而出的骑兵,脸色极为意外。“不可能!此前数次攻城,骑兵龟缩不出,为何此次竟然打开城门,主动出击?莫非他们已然知晓我军骑兵已渡河而去?”“将军多虑了,我骑兵渡河消息,便是我等,亦是刚刚才知晓,逢纪中军先渡河,孟岱领骑兵在后,恐怕此时,孟岱还没完全退去,那关羽莫非有预知后事之能?”陶升听左右分析,顿时放心不少。反正自己断后,任务是送人头,把这些民夫送完,对方就算守住白马城,也人疲马乏,到时候自己领五千精兵可随意攻下。就算自己退走,到时候白马城守军也绝对无力再追,自己可以安安稳稳回到对岸黎阳。此时白马城下,牵招领骑兵一路驰骋,如一把尖刀,插入陶升大军。但陶升却毫不在意,其身后数千兵马纹丝不动,但见有回逃者,便立刻砍杀。冲向城墙的民夫拿着生锈的兵刃,有的甚至只拿着木棍,与骑兵对抗。左右都是个死,还不如拼死一搏。这个打法,让牵招也有些无奈。他只能不断的杀,此刻哪里还管对方是普通百姓还是精锐兵士,只能一路杀到底。“哈哈哈哈!牵招!主公待你不薄,你却行叛逆之事,今日此城之下,便是你埋骨之地!”陶升朝牵招大吼,双方相隔百步,牵招隐隐听到对方是在嘲讽自己,于是领兵杀去。陶升冷笑,喝声放箭。无数箭矢从陶升身后激射而出,无论敌我,皆在箭雨笼罩之下。“丧心病狂!”战争期间,上位者视人命如草芥,这再寻常不过。牵招似乎也只能吐槽几句,然后与李达分开,各领一军,朝两侧杀去。陶升见牵招吃瘪,心下畅快,指着牵招笑到后仰。但就在此时,骑兵分开处,却再次出现一将,领数百兵马已然加速,朝着高地疾驰而来,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走司马懿的路,让司马懿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