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看着王垕举动,有些莫名其妙,但下一刻,他瞳孔猛然一缩。看王垕真将宝弓取了,弹了弹弓背,李典想起了一事。辕门射戟!“不!绝不可能!一百五十步,天下出一吕布,已然绝无仅有,怎会再出?”李典现在对王垕也算有些了解,于军中听了其不少事迹,而且还有极高医术,此种人本就万中无一,若还能一百五十步外射死对方大将,那就真的是天道不公了。但天道向来不公。有人生于猪圈,有人生于茅屋,有人生于富贵之家,有人直接生于罗马。只见下方兵马汹涌而来,王垕却视而不见。此时在他眼中,已经只有一百五十步外的那白马大将。“咄!”一箭射出,如龙入海,瞬间消失不见。一百五十步外,有人似发现了王垕。“将军小心冷箭!”一将朝着高览大喊。“哈哈哈哈!冷箭?此去城楼一百五十步,那吕奉先如今在许都,如笼中之鸟~”“噗!”一箭飞来,正中腰部。高览话没说完,低头看时,脸色尤不可置信。众将大惊,瞬间乱作一团。高览翻身落马,痛苦挣扎,想要站起,但腰间却传来剧痛。“快!快!快招医官!”这戏剧性的一幕,竟出现在此时。城楼上,李典目瞪口呆。王垕却摇头道:“哎!与我岳父尚有差距,我本欲射其面门,不想却中其腰腹,看来还得多加练习。”李典:这个逼装的,要不要这样?“将军真乃神人也,此去一百五十步,当世除了吕少府,恐无人做到。”“呵呵!我又伤袁绍一将,曼成当小心应对,恐对方以神射手来报仇。”“将军放心,我自省得!”李典这边,大将被伤,生死不知,大军的进攻节奏明显乱了。袁绍此时正于西门外坐镇指挥,这时正准备下一轮石弹,忽有传令兵来报道:“报!主公!高览将军中箭昏迷。”“嗯?你且再言!”袁绍竟怀疑自己听错了。“主公!高览将军距城楼一百五十步指挥攻城,被城楼上王垕一箭射中其腰,此时已然不省人事,医官正在医治,但箭矢射穿脏腑,恐,恐难保性命!”袁绍这次听得真切,眼睛瞪的似铜铃般大小。郭图道:“主公切勿动怒,那王垕小儿的确勇冠三军,但一百五十步外,箭矢力道必弱,高览将军当能救治。”袁绍想想也是,遂大怒道:“此人假传谣言,乱我军心,来人,推出斩首!”可怜传令兵,他只是传了医官之言,却被袁绍当了稳定军心的替罪羊。要是王垕知道,定有共鸣。袁绍斩了传令兵,郭图却见其脸色微有不适。只见袁绍掏出手帕,捂了捂嘴,又将手帕收入大袖。袁绍再吐血。“传令!即刻发出第二轮石弹!”郭图闻之大惊道:“主公,此时我大军正攻城,若发石弹,恐伤己军!”袁绍道:“惧战者退却者,皆斩之!”袁绍已经看出来了,那城墙上有掩体,石弹难伤,自己如果停止进攻,以霹雳车攻击,对方就会躲入掩体中。只有双方接战时发射石弹,方能奏效。郭图知道袁绍正在气头上,此时不能冲撞,于是不再谏言。百发石弹冲天而起,高顺早见异动,于是当机立断下令道:“传令,全军躲避!”石弹落下,有的没达到城墙便落下,砸在城前地面,袁绍自己兵马顿时也人仰马翻。有些石弹,则是落在城墙,砸中木板,顿时木屑四溅,甚至有木屑插入陷阵营战士体内。有的甚至直接把城垛都砸塌了,到时候王垕还得连夜修补。当然,这种石弹根本没有准头,反而是城下的攻城兵马死伤更甚。王垕自也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暗叹袁绍简直丧心病狂。由于陷阵营战士已经躲入掩体,对方的云梯果然顺利架了上来,并且不断有兵士爬上了城墙。有的云梯则是直接被石弹砸中,云梯化为烂木,人则化为肉泥。但尽管如此,这些攻城兵士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爬。一轮石弹过去,城墙上这才发生肉搏战。但袁绍兵马,哪里是陷阵营对手,陷阵营战士挥舞大环刀,后方长枪兵枪法犀利,袁绍兵马付出了惨痛代价才登上墙头,仅仅不过半刻,就全部变成了尸体。挺过了一轮强攻,陈群在后方也是胆战心惊,指挥着后勤人员抬着伤员去救治。此时的医疗营中,已经躺了数百名伤员,不过这些伤员,已经没有曾经受伤那么恐惧。因为自从有了专门的医官营之后,伤员的死亡率已然大大降低,除非是重伤,否则的话,基本能保命。而且根据传闻,自此战始,凡是伤后不能上战场者,不仅能按照伤残级别拿上一笔抚恤钱,将军还会安排退伍安置,总之,这些待遇从前闻所未闻,都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一战足足打了一整日,其惨烈程度可想而知。直到傍晚,袁绍这才鸣金收兵。王垕看着城上城下满地尸体,不禁暗暗摇头。再说袁绍这边,高览正在救治之中,袁绍知凶多吉少。谋士逢纪道:“那王垕善守,曾助李通以六千弱兵,安众小城,抵挡荆州蒯越三万精兵,那时蒯越也以抛石车攻之,却被其破解。主公以抛石车攻城,恐无大用。在下可造一种云梯箭塔车,此车高可达两丈,有四轮,前方以木板牛皮盖之,防敌弓弩。攻城时,只需以弓弩手站于车顶,下方以劳役推出,便可靠近城墙,居高临下,射杀守城之军。”“何不早言?却白让我几乎又损一员大将。”袁绍暗恨,竟怪逢纪没早说此物。逢纪道:“此前在下也未料到白马城竟如此难以攻下,且这云梯车,制造颇为困难,以我军此时条件,恐需月许方成,且数量不会太多,最多百余数量。”袁绍听逢纪之言,也自无奈道:“今便依此计破城,云梯车成之日,誓杀王垕那竖子!”:()走司马懿的路,让司马懿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