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川是第二个打电话过来的,直接开门见山:“考得怎么样?”时漾很谦虚,“一般般,也就班级前十。”倒数。秦砚川直截了当:“挂了几科?”“秦小叔,你这就瞧不起人了,”时漾半点儿心虚都没有,依旧自信满满:“我当然都及格了。”“是么?”秦砚川扫视着手里的成绩单,前一个晚上就拿到了,比当事人知道得都早。挂了三科,惨不忍睹。在秦砚川还读大学的时候,挂科是不存在的,没有九十分都是考差了。不过,秦爷还是有点意外的,小作精能考及格四科,虽然是低空飞过。秦砚川靠着办公椅,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手里的纸张,不疾不徐地对电话那边的时漾道:“今晚九点,准时到我的书房来。”时漾一听就要完,这回是真的要挨戒尺了。晚上回到秦家,时漾顺嘴朝秦昼问了一句:“秦昼哥,你期中考得怎么样?”秦昼:“第一。”时漾:“全班?”秦昼看他一眼,随后平静地回答了两个字:“专业第一。”时漾:“……”扎心了。秦昼早就查询到了时漾的成绩,知道他考得一塌糊涂。虽然不理解,但秦大少爷还是安慰了一句:“没事,你有一科就差了一分及格,另外两科只差两分。”时漾:“……”更扎心了。他跟咸鱼似的往沙发上一躺,两眼安详地闭了起来。“好的,谢谢你。”到了晚上九点,时漾准时出现在了秦砚川的书房前,房门只是虚掩着,没有彻底关上。他象征性地敲了敲门,随后小心翼翼地扒开门缝往里面看,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书桌边上的檀木戒尺。秦砚川一身休闲居家服,此时正坐在书桌前处理工作,高挺的鼻梁上戴着一副金属细框眼镜。时漾还是第一次看到秦砚川戴眼镜,多了几分斯文和禁欲气息。有点斯文败类的感觉了。时漾矜持地走进来,双手揣在口袋里,乖乖巧巧地往秦砚川跟前一站,主动起了个话题:“秦小叔,你原来近视啊?还是老花?”秦砚川面部肌肉隐隐一抽,随后把眼镜拿了下来,凉飕飕地说了句:“我看起来就那么老?”完了,老小子这回是真的有点破防了。时漾语气真挚:“秦小叔你一枝花的年纪,当然是貌美如花。”秦砚川没有跟他计较,要是真计较,现在坟头草已经有半人高了。被气死的。秦砚川是有点低度近视,五十度左右。不影响工作和生活,平时都不戴眼镜。他拿起眼镜布,不紧不慢地擦拭着镜片上沾染的些许灰尘,同时吩咐边上的时漾:“手拿出来。”时漾哦了一声,乖乖把左手伸到了秦砚川面前,摊开掌心。秦砚川放下眼镜,抬眼看过去,看到的是时漾那戴着厚厚手套的手,两只手都是。“……”秦砚川拿起桌面上放着的戒尺,“把手套脱了。”时漾立刻把手背到了身后,同时往地上跺了跺脚,拉长语调颇为嗔怪地喊了一声:“砚川~”“这多不好啊,打疼了我,心疼的还不是你。”秦砚川:“……”时漾又得寸进尺,往前走了两步,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往秦砚川面前凑。两人的脸陡然拉近,只隔着十公分左右。少年那张白皙干净的脸在秦砚川面前放大,眼神格外明亮,近在咫尺。他拿着戒尺的动作微顿,还没说话,时漾又打着商量道:“这样,秦小叔,我亲你三下,你就别打我了好不好呀?”软绵绵的语调,撒娇似的,带着点儿做作。不多,也就百分之二十,其他的全是真情实感。圈里的人都知道,秦氏的董事长是个极有原则的人,自然是不会同意这种不正当交易的。秦砚川抬手抵住时漾的额头,毫不动容地将他的脑袋推开了些,手里的戒尺往他脑袋上敲了敲,没用什么力道。“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秦砚川的手掌宽大,时漾的大半张脸都被挡住了,他努力嘟起嘴巴,往男人的掌心里吹了一口气。柔软的触感和热气传来,秦砚川眼底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当然是想你啊。”“要是不愿意的话……”时漾的余光里观察着男人的神色,小声哔哔:“那就算了,我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人,不是看了谁都要亲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慢吞吞地把手套给摘了,在秦砚川面前摊开掌心。“来吧,就算你把我的手心打肿了,我也不会记仇的。”“还是秦昼和夜阑哥好,我待会儿就找他们玩去。”秦砚川面上很平静,直到听到这最后一句话。他把戒尺扔到桌面上,“过来。”:()不是反派作精吗,怎么天天撒娇